玄矶道:“有人对浮云城虎视眈眈想方设法要寻浮云城的不是日子自然是要难些却也对付得过去无非就是挑拨离间炸炸祠堂再来便是传些无中生有的谤言左不过是些营苟之辈的跳梁小计常言道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无外如是就不劳王爷费心了。”
风竹冷面色微沉眸中掠过一星寒芒一闪即逝。李玄矶话中有话分明在向他暗示什么他于官场中混迹多年最是精明不过立刻便明白过来只觉那“营苟”二字分外刺耳竟像是在骂他一般心头由不住怒意暗生值此时刻他再无心思跟李玄矶兜圈子索性便将话说得更明一些:“我倒是不用替浮云城费心我只担心小丁……城主当年毒誓时恐怕再也想不到自己竟会收个女徒弟。”
李玄矶“唔”了一声神色并无多变笑道:“王爷多虑了鄙人既立下了那样的誓言又怎能违背?这等欺师灭祖的行径断不会做若然收个女弟子在身边岂非是自掘坟墓?”
风竹冷有些沉不住气冷笑道:“城主何必要自欺欺人?大家都是男人不妨说开了去但凡是女扮男装无论扮得再像总还是有破绽可寻倘若日后真被人验了出来事情便难办了。城主不为小丁想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若大家和和睦睦齐心协力为圣上分忧这些事情自然不在话下世上事每时每日都在变浮云城的规矩自然也变得不过是一个誓言而已可大可小只看城主如何打算?”
李玄矶皱眉道:“鄙人愚钝竟越来越听不明白九王爷的话了……天色已晚王爷请容我再好好想一想待我想明白王爷的话再给王爷答复。”
这话却分明是有逐客的意思了风竹冷知再谈不下去只得站起身道:“既如此那小王便告辞了。”他举步往门外走走得两步却又立住回头道:“洛小丁如今还在小寒山上只要她在便会有人盯着城主千万小心才是。”
李玄矶冷冷道:“恕不远送!”
他冷眼看风竹冷走出门去只是坐着不动胸中却像有一团火在烧几乎就按耐不住要将手边的茶碗扬手掷出门去却还是忍住了。他强压着怒气又坐了一阵忽见门口现出一条黑影来不觉微微皱眉朝那黑影点了点头示意那人进来。
黑影悄无声息走进来回身将门关好躬身垂手侍立。
李玄矶低声问道:“事情都办妥了?”
黑影拱手道:“禀城主人已经接上了船只是闹着要见您阁主遣我回来问这人城主见还是不见?”
李玄矶闭上眼睛良久不作声耳边恍惚有人轻言慢语。
她说:“凭我怎样努力终究不过是水中望月、镜中看花一场空而已……”六年她在浮云城六年就只是一场空?
她说:“日后跟随王爷必唯马是瞻。”
这么多年的师徒之情居然就比不上一个外人。他忽然想笑唇角向上扬的一瞬却只觉胸口处一阵阵刺痛竟如万箭攒心一般。
那黑影见他半晌没有动静也不敢贸然相问几乎就以为他睡着的时候他却忽然睁开眼来眼光虚虚扫出去倦怠无神:“不见……你即刻回去转告江阁主让他马上动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