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儿一步步移近,心中暗自惊叹:就是这样一种自然而然流淌出来的安谧,倘若入了胜南的眼,纵使是他,也该逃不过这情缘……
“陵儿?你怎会来?”吟儿半搀半抱把她迎进营帐,唯有见故人来,才真正的开心。
“只是来看看你,胜南他,已经有两天没有消息了,联盟现在没有谁可以号施令。”陵儿叹道。
“胜南他,怕是遇见了他一生到此最大的劲敌……这个人,或者说这帮人,彻底地将胜南和我们隔绝了,想借机在宁孝容的地盘里,对孤绝的胜南和宋贤下手。可是,真不知道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竟能让胜南也被困住……”
“那我们……继续等胜南的消息?”
“是,现在无论谁自作主张,都必将坏了联盟军心。我们要做的,只有等,因为没有人可以取代胜南。”吟儿坚决地说。
“可是、如果……”
“陵儿。”吟儿一笑,“你相信他的,是不是?无论在哪里,和谁一起,他都必然化险为夷。”
“是,我相信。”陵儿也坚定点头。
交谈不久,忽然海逐浪赶到营帐外,气喘吁吁:“不好了盟主,慕容荆棘她,她想要硬闯魔村!”
“却不知她是想硬闯魔村,还是想趁机作乱!”吟儿冷笑,“陵儿在这里,我去拦她!”
陵儿轻轻起身,于帐中远看联盟既起祸乱:慕容山庄,抓住了一个最好的时机……如果真的乱了联盟军心,小秦淮、淮南十五大帮,如今可全都在魔门里接应,一个谬误,全军覆没,慕容山庄,难说会否借机作乱淮南……胜南,你把慕容山庄隔离在外,何尝不是一种对它的观察和考验,却不知,你把防备做足了吗?
陵儿不禁有些紧张:胜南,你一向行事周全,一定已经预备了对策,可是,为何我没有看见你的对策……难道说,你决定以自己代替凤姐姐去盗药的那个瞬间,一下子就决定好了把所有事情都全权转交给凤姐姐?你,可以像信任自己那样地信任凤姐姐?
“两天了都不去救援!难道要坐在这里,等他们死讯?”慕容荆棘厉声质问吟儿,金陵蹙眉远观:年纪上,慕容大吟儿好几岁,心计上,慕容更加地不择手段,纵使个头上,都狠狠压制了吟儿半头,乍一看去,吟儿占定了劣势啊。
“你进去有何用,救不了他们,反而会将他们拖累!你不要忘了,若非为了救你性命,谁会绕道去那里!”吟儿也厉声回应。
“盟主,杨宋贤是我的男人,纵使是死,我也要与他一起!现今我的男人在魔门冒险,我岂能坐视不管!”试问天下有几个女子,敢在拥有一个丈夫的情况下,对外斩钉截铁地宣称自己的男人另有其人?
“这里又岂止你一个人的男人在魔门冒险!为何旁人都没有一句怨言!”吟儿环顾四面,之中就有莫如姑娘一边听她讲一边情不自禁点头,冷飘零亦一人独立一隅,默然在侧聆听思考,吟儿心中骤然踏实:其实,我的男人,现在也在魔门啊……想起胜南,更增勇气。
“别的男人跟着林阡是他们自找的,宋贤却是被胁迫!”慕容冷笑。
“笑死人了!谁信你啊!林兄弟杨少侠结拜那阵子,你还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绣花呢!”海将军大笑。
“盟主,这是我慕容山庄内事。”她亮出武器,“盟主最好是不要管!”
“慕容荆棘,就算你在慕容山庄无法无天也没用,你就是女王我也管得着!在我抗金联盟,你就要听我的话,在我眼皮底下,你最好收敛点少生事!”
慕容的毒针,已然暗暗潜入剑下对准了吟儿:“凤箫吟你凭什么!”
“你说我凭的是什么!”电光火石,只见吟儿惜音剑出,后先至一道白虹,霎时将慕容荆棘连剑带针击落在地,交睫之间,慕容攻势被毁喉头被封,挣扎不得动弹不能,随之而来一句狠话,凌厉非常盟主气魄:“谁敢违令跑进去,见一个,我杀一个!”慕容手下,尽皆唯唯诺诺,噤若寒蝉。
吟儿的剑锋冰冷地紧贴慕容脖颈:“给我记好了,林阡他就算遇到了枝节遇到了困难,都绝对会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到他事先计划的一切!他没有新命令,那么任何人等,不得擅自进入!林阡不在,这里由我做主!”
慕容性命攸关,哪敢随意动弹,也看得出吟儿的剑和慧如的毒一样,强控生杀予夺。慕容武功不敌,气魄不及,唯有冷笑:“原来,盟主也不好惹。”压低了声音,听得出忿恨。
吟儿瞥了她一眼,明确告之:“不是不好惹,是根本惹不得!”
“独当一面的凤姐姐……”陵儿这才安心,微笑望着吟儿,忽然感觉身体有些异样。适才太过紧张,现在一放松,反倒感觉头晕目眩,腹痛难忍。
“陵儿你怎么啦?”吟儿回得帐内,看陵儿面色惨白,不免一惊失色。
“没什么……没什么……好很多了……”陵儿缓了缓,终于不再那么痛苦。
“怎么会这么痛苦?八个月了……不会是快生了?”吟儿心一紧。
“瞧你,跟天哥一样大惊小怪……腰酸背疼,很正常啊……”陵儿笑着坐好。
“听天哥提起过,战儿其实也怪折磨人的,是不是?否则,天哥也不会为了战儿,陪着你一并辛苦……”
“是……大夫说,我身子太瘦弱,不容易产子,有孕必定辛苦,上次是个教训,这次也不大稳定,稍有差池也许又会重蹈覆辙,可是,我和天哥都那么喜欢孩子,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大意。战儿他真的很珍贵,我说什么也要保护好他,哪怕……是拼了我性命……”
吟儿听得有些害怕:“不会那么凶险的,绝不会……”说着说着,她握紧陵儿的手:“陵儿,拼性命的事情交给我们,你安心养好身体就是。”
陵儿面带微笑:“好啦,说得你眼泪都快出来了。其实也没什么吧,初为人母,纯粹是自己吓自己罢了,没经验,所以想得糟糕。”
“是啊,我也没有经验……”吟儿说着,脸颊一红。
陵儿洞悉她心里念头,憧憬地说:“真想看到那时候啊……”凤姐姐,若真得与胜南一起,该是多么幸福美满?他二人此刻,盟王盟主,已然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