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必定会全心全力、自始至终。”阡淡淡微笑。叶文暄释然而叹:小师妹,终究是幸运,遇见的是如他这样的男人……
次日临近广安,明显已深陷在一盘散沙的黑道会地盘,这一路过来渐行渐乱,使得群雄获悉了不少瀚抒近事。久违的司马黛蓝与大家会合时,亦不无愤怒地将瀚抒不肯与她合作、以及镇压时一意孤行不留俘虏尽数相告。
边走边听,众人都是又惊又怒。海将军第一个抑制不住心头气愤:“他将完颜敬之杀了也便算了,林兄弟之前不是千叮咛万嘱咐,俘虏不杀,教化为先么?”
“只觉得洪山主实在是一意孤行,不听劝告,郑奕郭昶,全是被他强行镇压,不服者一概不留,就连……就连我军中的魔门降将,也有几人因违犯军纪被他按罪诛杀。”黛蓝轻声回应。
“被他诛杀?”路政惊诧不已。这一次柳五津留在了瀑布没有与之同行,一路上,路政难与这群年轻人有沟通,也一直显得心事重重。
“这洪瀚抒……实在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君。”莫非一想到洪瀚抒的霸王气和领袖作风,就知这做法对于他来讲实在寻常。
“被他诛杀,罪名严重么?”阡蹙眉,问。
“违反军纪,理当处罚,却罪不至死。也不该由他执行。”黛蓝叹了口气,“我便是因为说了这句不该由他执行,之后就再也无法与他合作了。”
“杀人无数,不懂克制,终究于他无益。”阡面色冰冷。
“那么,他得知拒婚之后,还有得知我是林念昔之后,有没有大雷霆迁怒于谁?”吟儿这时才担心地问。
黛蓝一怔:“他得知拒婚之后,倒是异常冷静,只说了一句‘难道是真的’……至于他有没有得知你的身份,已经是我与他分开之后,不得而知。”
“盟主暂且放心,近来他一心求战,消息应当很是闭塞,现今还未必跟郑奕郭昶以外的人接触过……”范遇推测说,黛蓝也点头称是,吟儿的心才稍稍舒缓:“嗯……就怕他知道了以后……又做出什么傻事来……”
“师父。”黛蓝狡黠地笑笑,开门见山地问阡和吟儿两个,“我听他们说,盟王于人前公然称盟主为夫人,看来,盟王盟主已经……”
“黛蓝!”吟儿蓦地脸色苍白,语气急坏地将黛蓝打断,却知道黛蓝适才这句话明显对着胜南说了,胜南不可能没有听见,吟儿内心忐忑且震惧,转过头来看着他——她真的舍不得胜南为难,舍不得胜南难堪,所以不如就趁此刻,把关系撇清吧,趁着大家都在,继续把她可怜的心事尘封下去,宣告她和他还是维持现状吧……
群雄见她与阡先后驻足,也尽皆停下脚步。谁都明白,表面什么都不在乎的吟儿,能认真说的话全部只和阡有关,就像表面沉稳大气的阡,诙谐幽默的一面全会为吟儿保留。
“胜南,我知道,胜南不想对我不起,胜南是因为知道我的心意才故意那么说,可是,我不希望胜南为了我而欺骗自己、欺骗别人,既然现在大家都在,那就趁现在澄清,夺剑那天在瀑布里,林阡说的话并不作数,那句话其实是逆心之语,可以不必履行,真的可以不必履行……”她说的时候,语气再怎样坚定,面容再怎样镇静,都一定是假的,众人在侧,还是一眼就看得出来,吟儿说这句话才是真的逆心。
“吟儿,不管当时在场的都是谁、有多少个,那些全都是你我之外的别人,感情事,没有必要对别人欺骗或辩解,我只相信我心里的感觉,我要你也相信,当夜我林阡所言所行,尽皆出自真心,绝无半丝受迫。”阡认真地回应她,现在大家都在场他是这么说,将来大家都不在场他也还是会一样,说到做到。
这一刻,她终于相信他和她的爱情不是被迫承认的,而根本也是水到渠成的。只因他是林阡,所以只会让外界去适应他的内心,绝对不会迫内心去屈服外界……
她将永生记得,阡是这样坚定地对她表明心迹:“吟儿,未来的路,很远很长,但除了你之外,我林阡身边都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再怎样轻声,在她的世界里,都惊心动魄,也回肠荡气。
他坚定地说爱,这份爱,好沉重,抛开了多少顾忌,背负了多少艰难,承担了多少冒险,却从燃烧的一瞬间,就令她心甘情愿、甘之如饴、奋不顾身,宁可没有后路,没有出路,甚至,没有生路……
暖风渐渐抚过脸颊,蜀道仙山下,正与邪都似已不存在,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和她两个人。
“能居阡侧,命途再险,浮生一回,又有何惧。”她悠悠叹,曾几何时,自己的心,竟变得这么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