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谁都碰不得,一碰就扎人。
“这便是不成熟的表现,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什么情境,他多大了,如何为人父?台阶都给他了,还蹬鼻子上脸!”林阡怒其不争,吟儿听出个八卦,但没问,只是笑:“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少年老成,总得有个长大的契机,还年轻,急不得!台阶给一个不行,那就再给一个啊。”
“实则这件事,本是给他性子脾气、和他处事方式的一个教训,我希望他聪明能吃一堑长一智,更希望,盟军日后不再有自作主张、擅离职守的情况发生。”从这件事上常人第一眼都会看出辜听弦的弱点,而身为主帅的林阡,显然看见的是此事对于整个盟军的不良影响,他必须杜绝日后任何战役辜听弦们的出现,因此对辜听弦的处置要非常慎重,不可能再如往日般溺爱。
林阡说得严肃,吟儿听得心惊,好像擅离职守这事她也干过,捅大篓子林阡收拾摊子,但除她之外一直没人敢干,一因林阡管教有方,二因麾下马首是瞻。管教有方,是林阡从不允许自作主张、绝不纵容类似罪行;马首是瞻,包括吟儿海逐浪,都曾在黔西被他教训,倒也全都奏效,偏巧这回遇到个不被驯服的辜听弦。不过,是时候也好好管教了,“所以这一战,听弦他违背军令、擅离职守,必须严惩不贷,方能以儆效尤。”
林阡素来赏罚分明,涉及爱徒更加不应包庇,加之此番牵连甚广,不处分不足以平息事态;不过令林阡比较犯难的是,辜听弦同时有功劳在身。功劳不能忽略,以免令功臣心寒,惩罚也必须恰到好处,否则如何能够服众。
当时当地的林阡,正欲说功过相抵,然后抛出“不赏不罚、降级处理”,辜听弦却那么不巧说错一句话直接触怒了阡。林阡没有再给一个台阶而是直接打了他一耳光怒不可遏将他下狱——这当儿吟儿问林阡“为什么要打他”,林阡答“就是要打他辜听弦的目中无人,居功自傲!”
“不觉疼如何能反省?若是盟军都记住了下不为例,偏是他自己没意识到,岂不是白吃了这次教训。”林阡说时,吟儿了解了,林阡之所以打辜听弦,不是因为憎恨他害盟军打败仗,也不是因为认定错全在听弦,而就是因为听弦没意识到自身的责任感缺失于是很可能还会有下一次的自以为是擅离职守,更还是因为听弦非但不能勇于面对还死死抗拒着同僚们中肯的提醒和意见高人一等,于是那一记耳光是警告辜听弦,休要再傲慢无礼、逃避着不去省悟,林阡是想打醒他去审视他自己的不足,与这一战,没有关系!
“原来如此,我只知那一记耳光之前你回护心切,竟愿意为他道歉再次和他拴在一起,那一记耳光,打得着实突兀,判若两人。”吟儿叹了一声,“不过我觉得,听弦他的傲慢无礼是虚的,他一向都嘴硬心软,我分得清,他这次比以往懂事,没有逞强,也真不是不计后果,沈钊他们,说的罪名其实也过重了……”
“不错,多少人都忘了,他也是受害者之一啊。”林阡回忆起见到辜听弦的第一刻,望着他伤痕累累时,自己心里根本没有太多的苛责之意,竟还有些心疼他,“我实怕听弦比我们都懂、都悔恨,这次战败他心里清楚要负责多少;我也担心这次失败对他打击太大、对他日后发展不利;亦不愿见到,我在他的心中竟重过一切。若然听弦的良心比我想象中还要好,那么这次我需要对他做的,本该是鼓励,是引导,可惜……他在军帐里的所有言行,让我没法鼓励,只能将他收押,现在他闭门思过,也不知会想到什么。”
林阡说,他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赶紧收复失地,为盟军,为他自己,也是为听弦,这期间先把听弦晾着,也不知道能不能反省好,“也许我教育方式真的很有问题。”
“哪里有问题。”吟儿嫣然一笑,从他怀中下来,抱起成功过关的小牛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