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运来的辎重补给不断扩大着堆叠面积,一群群佩戴着外籍军团、国民警备队徽章的官兵在走动,几乎所有人都期待着即将发起的雷霆攻击。
因为国民警备队正式军官不足,乔肆中尉这次正好得以担任国民警备队第1大队代理指挥官。但第一次负责如此规模的作战兵力,乔肆还显得自信心有点不足,正和若干临时调到大队里担任下级指挥官的几个军士长在讨论,与会的还包括第二旅的指挥官游南哲中校和参谋长斯科特少校。
就连于山都有资格出席这个军事小会,因为他是北方战役以来第一个和印第安人的大规模火枪部队有过交战经验的下级指挥。
马卡洛夫,也带着一支西点镇的国民警备队加入了第1大队。并以大队军士长的身份参加了会议。“老友重逢”之下,马卡洛夫一如既往地使劲拍着于山的肩膀,对对方居然没有临阵脱逃表示深度的怀疑。
“……可是头儿,难道你不认为一群菜鸟能在那个夜晚打退印第安人的火枪进攻,本身就是一件功劳?”于山可怜巴巴地承受着马卡洛夫的亲热拍打,一脸的委屈,“为了照顾那些一无所知的菜鸟,我小腿都受伤了。”
“啊哈,我想你应该在那个时候喊了我和乔肆中尉的名字。而不是你老婆。”十分熟悉于山性格和做事习惯的马卡洛夫,此时笑得比哭还难看,嘴里虽然还在挖苦,但眼底却藏着一丝赞许,“知道吗。我老婆怀孕了,也许我需要一个别开生面的战利品给我的孩子做出生礼物!我希望这个战利品是某个白痴送给我的,因为它能代表幸运!”
“好吧……至少证明我运气确实不错……”于山理解了这种善意的嘲讽,只能撇撇嘴表达回应,因为通常和马卡洛夫斗嘴,他都没有多大的胜算。
“……第二旅将从河谷南岸推进,南边是难以行军山坡险崖。河岸最宽处也不过1000多米,所以能展开兵力的空间其实并不大。如果易洛魁人装备的火枪数量超过一定规模,那我们可能要承受大量的损失。”
会议中央区域,第一次担任作战参谋的斯科特少校。正指着地图上河谷南岸那半根小指粗的行军作战路线,眉头微皱起来。
“乔肆中尉,当时袭击商队的易洛魁人大概多少?”游南哲中校知道了斯科特的意思,对于国防部把第二旅分配在更容易遭遇易洛魁人大部队的河谷南岸。大概也是一种希望外籍军团和国民警备队打头阵的想法在作怪。
“据于山上士的战后汇报,应该不低于200人。现场遗留的燧发枪不足10支。但从交战火力上看,大概有至少50支。也就是说,在他们精心准备的进攻中,燧发枪比例大概是四分之一”乔肆略一沉吟,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根据商务部的统计,过去一年以来,出售给魁北克的燧发枪,大概有1000支,法国人不大可能把欧洲战场采购的大批燧发枪大老远送到魁北克。所以我估算能够卖到易洛魁手中的燧发枪,应该不会超过500支,毕竟法国人自己也有防备的需求。”游南哲轻轻点头,表情还算乐观,“江口镇战斗,现场缴获的燧发枪超过100支,所以我们可以假定,易洛魁人现在总共还有400支左右的火力。而且不大可能全部出现在我们的正面,因为他们还需要面对休伦联盟和伊利人的威胁。”
“就算是200支,如果他们懂得使用……那我们需要采取更小心的策略,比如在左翼部署掩护兵力,以及河面由海军的巡逻艇前行警戒。”见长官采取了乐观的态度在分散大家的注意力,斯科特也只能点头,同时修改了进军方案。
会议结束了,走出指挥部营帐,于山巧好鞋带松了,正打算弯腰,就和好几个月都没多说上几句话的乔肆碰到了一起。
“伤好点了吗?”乔肆一愣,还是淡淡地问候了句。虽然两人依然还是在同一个果园要塞就职,但从两人关系来说,打某个夜晚过后,已经快要形同陌生人了。
“擦了点皮肉,小事。”于山微微低着头,如小媳妇般两只手不知道放哪好,而在以往,此时他应该正搭着乔肆的肩膀。
“大牛的后事,我已经处理好了,给他老娘送去了抚恤金。只是可惜,他还没有成亲,没留下骨肉。”乔肆掏出香烟,递给了于山一根,然后闷闷不乐地走在了前面。
“当兵吃粮不就这样吗?”于山讪讪说着,眼睛还望着西北方的丛山峻岭间豁开一截的河谷入口,“其实,当时我应该让大牛躲在后面点。”
“他和其他人都不是孩子。你也不是。没人可以在那种情况下享受例外,你已经做得够好了,真的。”乔肆终于露出一丝微笑,伸手在于山的肩膀上轻轻一压,“赶紧和喜妹生个孩子吧,我等着送红包呢!”
“嘿嘿,肯定不会少了你的酒喝!”
同伴间的裂隙似乎在又一场大战来临前悄然抹平,于山也裂开嘴笑了,心里遮蔽了好几个月的阴影也终于散开。
“哦。简直让我‘喜出望外’!好消息,我们要从侧面的山地上行军,为主力做掩护!于山,你的中队负责前哨!”马卡洛夫从后面走了过来,再次以大队军士长的身份。为于山“提前”安排了作战任务。
“这不公平!我腿上有伤!”于山一听,脸色又绿了,他能肯定马卡洛夫只要在部队一天,就不会让自己有好日子过。
“我看你活蹦乱跳地至少走了12步!而且动作很漂亮!”马卡洛夫提高了声音,一边还故意朝乔肆露出认真的表情,“大队指挥官中尉先生,也是这个意思!”
“在前沿作战上。马卡洛夫军士长比我更有发言权。”乔肆也学会了耸肩,脸上的微笑更甚,“刚才忘了告诉你,总指挥部已经定下了行军路线。我们需要一位有高度作战素质的人在最前沿领头。”
“好吧,理由很光荣!每次都拿我当排头兵,从二等兵到下士,再到中士。然后是上士,我就知道无论我怎么升职。都是排头的命!”
于山狠狠吐了口口水,声音颇大,一脸的不满,就连偶然路过的斯科特都笑了。
……
3月5日那天,两支部队分别沿白马河南北两岸进入河谷地带。第一旅沿北岸山地展开,成几路纵队发进;第二旅则成两路纵队,主力沿南岸狭窄河岸推进,一个国民警备队大队在南岸的山地上展开侧翼掩护;河面上,三艘海军临时改装的内河巡逻艇,则作为水上掩护兵力,在最前沿展开了河谷侦查。
总指挥部的直属骑兵营,则在河谷北岸慢速推进,直到两翼获得实质性的战果,就会长驱直入,直扑本次作战的终点——距离江口镇近40公里外的一处河谷北岸地形开阔平坦的林地,也就是后世的阿姆斯特丹镇。前期的侦查已经在那里发现了易洛魁人的聚居地,曾经是阿布纳基人放弃的一座村庄。
两日后,河谷北岸的第一旅先头部队首先遭遇了一群正在逃散的阿布纳基人,他们正被附近一波易洛魁狩猎队伍追赶。山地里展开的华美陆军第1营从两翼包抄过去,瞬间歼灭了这股不到百人的易洛魁战士,抓获了半数以上的俘虏,从而拉开了作战的序幕。
3月7日清晨,海军水面掩护巡逻艇,在北岸河岸又拦住了一批易洛魁人,几架管风琴机枪的交叉射击下,几十名出来打渔的易洛魁老弱几乎没有一个人逃出机枪射程。然后巡逻艇干脆加速,直接开到了后世的阿姆斯特丹小镇附近。
不过此时的敌人村寨据点被一大片茂盛的林木阻隔保护着,居然就没看多少人,巡逻艇只能对着树林里用石块和木料杂乱堆叠起的易洛魁军事据点展开了骚扰射击,在射杀了若干名易洛魁战士后又继续逆流而上,以转移附近的易洛魁人的注意力。
3月8日下午,南岸第二旅终于推进到距离最终目的地大约一半路程的一处河谷开阔处,一条南岸山谷里流出的无名小河在这里汇入了白马河。
河面只有20多米,而且水深还不到腰部,冒着初春刺骨的河水,担任前哨侦查的一个外籍军团的步兵排开始渡河。不过当十几名官兵刚好走到河水一半的地方,对岸的灌木林和北侧山坡树林里就冒出了大量的易洛魁战士,几乎几秒钟之内,就是铺天盖地的投矛而下,接着又是一排燧发枪的轰鸣。
外籍军团成军以来的单次战斗的最大伤亡就这样发生了,近10名官兵瞬间倒在了河水中,正要组织渡河部队散开还击的一名少尉,当场被几根投矛刺穿了胸膛。
河面的鲜血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开,插着投矛或是被燧发枪轰出一个血窟窿的官兵尸体彼此碰撞着朝白马河方向翻去。幸存的前哨部队一边后撤,一边举枪朝着对岸瞎开火。但碍于河里行动不便,这种射击基本上算是漫无目的地吓唬人。
等到官兵们狼狈地撤回河岸的时候,后方的大部队也赶来,但对岸的易洛魁人已经悄然消失在山坡树林之中。
拉到河岸边的管风琴机枪报复性地足足射击持续了十分钟,迫击炮也从200米一直延伸到1500米,也不管到底打中了什么,超过100发炮弹把河对岸大片灌木林都照顾了一遍。
受到严
第七十一章 第二次易洛魁战争(二)-->>(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