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国家利益,知道是谁说的吗?”
“不知道,先生。内阁秘书?”
“谁也没说过,但这是三百年来大不列颠的处世信条。真正的公务员都对此心照不宣,将来说不定会有哪个大嘴巴政客写在书里公诸于世。”汉弗莱说。
“现在的清国有三股主要的势力,从现在的局面来看,只有清廷是求着我们的。也是最弱势的。”
“太对了,伯纳。”
“因此我们早就决定了援助清廷,那您为什么还要派我去江宁。”
“为了诚意!”汉弗莱先生解释道,“在外交档案上,不会记录我们今天说的话,而只会记下公使阁下,恩,还有勤勉的公务员,是如何为了和平奔走呼号,殚精竭虑。”
“好了,江宁的问题到此告一段落。”
“等等,先生,我在江宁,听说美国武官戴维斯已经秘密拜访过江宁,并且和某位王爷会谈过。”
“美国人?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积极了?”
“看来我们要加强在上海的控制。”汉弗莱先生说,“正好,上海租界工部局三年任满,即将换届。”
“六名董事,我们三席,美国一席,清国一席。还有一个流动席位,现在是法国人。”
“法国人真讨厌。”格莱斯顿在私下里直言不讳,“他们那莫名其妙的自尊心,总是占别国的便宜。我们从来没有占过法国人便宜。”
“还是有的。”汉弗莱先生纠正。
“什么时候?”
滑铁卢。”
“说回正题,我要把法国人从工部局赶出去。换一个听话的。这样也方便对付美国人。”格莱斯顿说。
“那谁来替代法国人?肯定不是美国人,比利时?荷兰?”
“这些国家太弱了。”
“俄国?”
“俄国太强了,而且在所有战线上和不列颠敌对。”
“普鲁士,想想自汉诺威王朝以来的百年友谊。”
“先生,是这样吗?”
格莱斯顿点点头:“联普鲁士以稳定东方,就是既定策略,早在六月,我已经写信给内阁,让他们考虑执行。普鲁士,一直是一把好用的手枪,而且是一把听话的手枪。”
“先生,我听说,你和内阁某位成员私人之间很不愉快,我怀疑……”
“不用怀疑,我和迪斯累利财政大臣是政敌,然而,我和他同样热爱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