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却仍旧是尸体和鲜血。
看衣服应该是匈奴惨败,匈奴尸体的数目远远大于汉人。几个溃散的匈奴士兵看到我,立即惊慌地举起残破的兵刃,我一挥金珠,打落了他们手中的兵刃,从他们身边直直走过,一个少年掏出贴身的匕首,还‘欲’扑上来,我冷冷地盯着他,用匈奴语道:“赶紧离开,有多快跑多快,你娘亲还在家等着你。”他们愣了一瞬,虽有犹疑,最后却选择了互相搀扶着急速离去。
夏日的太阳正照在祁连山麓,映得树碧绿亮眼。烂漫缤纷的山‘花’中,霍去病黑袍银甲,手握长刀,巍然而立,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整个战场。
银‘色’铠甲和长刀反‘射’的银光让人不能直视,夹杂着血腥气的风吹着他的衣袍猎猎舞动,失去发冠束缚的乌发‘激’烈地飞扬在风中。
低处是尸体鲜血的狰狞丑陋,高处是绿树红‘花’的温暖明‘艳’,对比鲜明,两种绝不相融的画面,却因为他的身姿气势,在他脚下奇妙地汇合统一,竟然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慑人之美。
传中的战神之姿,也不过如此吧!
他没有事情,我缓缓吐出一口气,转身‘欲’走。
“金——‘玉’——”愉悦的叫声回‘荡’在山涧中,震破了会聚在大地上的森寒。
我回首望去。他快速地飞掠在红‘花’绿草间,乌黑的头发张扬在风中,缤纷的‘花’瓣飘拂过他的身周,血腥弥漫中,有一种近乎妖异的美:“你是来找我的?不放心我吗?”
我打量着他:“你的头发怎么了?”
他满不在乎地一笑:“不心中了一箭,发冠被‘射’掉了。”
我看向正在清理战场的兵士:“匈奴大败了吗?”
霍去病笑头:“不是大败,是惨败,活捉了匈奴的酋涂王和五个王,我们以少对多,他们几乎全军覆没,我军的损失却不过十之二三。”
赵破奴上前行礼,恭声道:“回禀将军,已清过匈奴死亡人数,毙敌共三万零二百人。”霍去病了下头,赵破奴笑着:“匈奴肯定再无余力在祁连山周围汇集大军,今夜我们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将军可以欣赏一下匈奴人引以为傲的祁连山风光。”霍去病侧头看着我,挥手示意赵破奴下去,赵破奴瞟了我一眼后低头退下。
“你好像一儿也不开心?”霍去病凝视着我的眼睛问。
“这场战争是陛下为了争夺河西的控制权而打,是为了开通通往西域诸国的路而打,和我有什么关系?也许顺带着报了李诚的仇,可这样的仇恨根本就报不清。”
霍去病微挑了下眉头:“难得碰到一个不讨厌匈奴的汉人。”
我挥去心上别的思绪,指了指他的头发:“先梳洗一下吧!我也要换一身衣服。”
他笑着来握我的手,我躲开他,边走边:“你现在可不见得打得过我,还是乖一儿。”
他随在我身后笑道:“我们比这更亲密的动作都有,如今握一下手还要介意?”
我气瞪向他,他忙摆了摆手,笑嘻嘻地:“不愿意就算了,你现在的样子可比刚才有生气得多。”
我微怔一下,反应过来,又中了他这好心坏行的计。
扭转头默默走着,霍去病静静在一旁相陪,离战场渐远,风中的‘花’草香渐重,我的心情和缓许多。
斑驳的林木‘阴’影间,我和他的影子也影绰相叠,我心头掠过狼兄一家三口月夜下相重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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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篝火熊熊燃烧,众人笑语高扬,酒‘肉’香弥漫在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