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来游弋,窥伺着敌人动向。而那平日里庄重严肃的名儒明舒廉此刻负手立在舟上,也不见他操舟,那小舟便摇摇摆摆地移动着方向,船头却是始终面对着那大汉,这种几乎是以神意控舟的手段,若给外人看见,恐怕会怀疑明舒廉才是君山帮的舵主呢。
那大汉头上冷汗涔涔而下,钢牙紧咬,终于大喝一声,催舟冲上,只见他一往无回的气势,便知道他已经是抱着同归于尽之心,就在两舟将要接近之时,那大汉手中多了一柄分水峨嵋刺,罡风四散,刺向明舒廉心口。
明舒廉蓦然抬头,一双眸子里寒光四射,银虹一闪,已经拔出腰间佩剑,他的佩剑外表华丽非常,看上去却有些轻飘飘的,旁人见到多半以为那不过是未开锋的书生饰剑,但只看剑芒暴射,就知道那华丽的外表掩饰之下的佩剑竟是一柄难得的宝剑,耳中听闻数十声铮鸣,剑影寒芒流光四射。而在水下观战的子静瞳孔突地收缩,因为他突然看到那原本攻势猛烈的大汉身躯骤然颤动,就在他露出破绽的一瞬间,银虹贯入他的胸口,霎时间两人身形凝立不动。
那大汉厉声道:“明舒廉,你用毒!”
明舒廉微笑道:“你可是以为我借着喝酒的机会在酒里面下了毒,所以你假意喝了几口,却都倒入了湖明某若要下毒怎会那般明显,我却是将毒抹在了葫芦上,你接过去之后却在手里拿了半天,毒性便趁机深入,虽然效果慢了一些,可是却还是来得及的。”
那大汉的面色变得青黑,剧毒作和当胸一剑的痛苦让他神色狰狞,披散的头在他身躯颤抖的时候不停的抖动,令他越显得凶神恶煞,明舒廉却依旧是气度从容,他缓慢地拔出宝剑心翼翼地不让鲜血溅到自己的儒衫之上。当他拔出利剑之后,那大汉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倾倒在小舟之上。
明舒廉面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收剑回鞘,道:“贺兄勿要怪我狠心,若没有你这个替罪羊,我如何可以向世子殿下交待,唉,明某不幸,令西南郡司中混入了唐氏的奸细,虽然我早有疑心,可是偏偏你深受燕王器重,我一时失察,才令世子殿下在岳阳遇刺,这也说得过去了。虽然今后我的权位定然不保,但是想来看在王上面子,世子殿下不会取了我的性命吧!”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明舒廉原本清峻的面孔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仿佛是做了一件非常得意的事情,然后他便放声大笑,越笑越是欢畅,笑声便如同利刃一般穿透水面,无数水中游鱼惊惶失措地四散逃去有一些躲避不及地被笑声震得翻起了肚皮。明舒廉是用一种秘技,探察四周有无潜伏的眼线,纵然是在旁人难以靠近的湖心,仍是如此谨慎小心,怪不得能够担任军情司司马的重任,只是他的“搜魂笑”虽然厉害,对于武功高过他的人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子静闻得笑声入耳,不过是心头一悸罢了,继而便毫无影响,不过他心志之坚天下无双,若是换了旁人只怕就很难继续掩饰行踪了。
明舒廉见没有惊起什么人,心中也是一宽,他虽然费尽心力秘密会见这贺姓大汉,避过外人耳目,仍是担心有不之客偶然经过,此刻方觉得今日之事不会泄漏出去了。他纵身跃到那大汉所驾的小舟之上,右足轻顿,那艘小舟瞬时四分五裂,载着那大汉尸体向下沉去。
继而跃回自己的轻舟,正欲驾舟远离,明舒廉却突觉身后生出无比的寒意,仿佛是有一块千载的玄冰就在后面贴颈而立,他身躯微动,就要拔剑,但是一缕真气轻轻在他腕上拂过,他只觉得右手力道尽失觉得周身的每一丝动作都在身后之人的眼那人炯炯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明舒廉只觉如芒在背,良久,明舒廉长叹一声,放弃了全部抵抗,黯然道:“阁下是什么人?可否告知明某。”
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道:“本座来自燕山护卫,明先生应该知道我的身份,你可知罪么?”
明舒廉心中一震,心中泛起那使者俊逸的影像,声音可以改变,但是那人武功虽然高明,却不应有如此造诣,可以将自己**于股掌之上,不由疑云重重,他试探地问道:“原来是使者亲临,明某知罪,还请使者看在明某执掌西南郡司多年,无功有劳的份上,饶恕明某一次,这次行刺世子殿下,并非是明某本意,乃是王上密旨,还请使者看在你我旧交份上,向世子殿下转呈舒廉效忠之意,若是殿下肯网开一面,从今之后,西南郡司只奉信都命令。”
身后那人却淡淡道:“你认错了人了,我并非你所说的使者,和你也没有什么旧交,今次我奉命护送殿下南下,想不到却眼睁睁看着殿下遇刺,当真令我天组颜面无存,如今孟老和练兄弟不能出面,免得被滇王察觉,所以在下便亲自出手,想不到却在洞庭湖上看了一场好戏。”
明舒廉只觉心中巨震,听这人口气也是燕山护卫天组的成员,原本他就怀疑这样的事情,世子殿下不会仅派一个地组护卫前来追查,原来那使者不过是个幌子,想来真正的密使乃是身后这人才对,想到燕山护卫天组之人皆有临机决断之权,明舒廉只觉冷汗涔涔,差点瘫软在地。
在他身后,子静却也松了一口气,他暗中听闻一切之后,只觉得这明舒廉十分可恶,竟然指使那贺姓大汉胁迫自己行刺罗承玉,他心中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更恨这些人密谋胁迫自己,还是更恨他们想要行刺罗承玉,只是无论如何,需得弄个清楚才行,他原本对幽冀之事全无兴趣,但是想到事关自己,便不愿轻轻放过。也不知是出于何等心理,他不愿用真面目和明舒廉相见,故而才想到捏造个身份。
他对世事几乎是全然无知,唯一有些印象可以冒用的组织就是燕山护卫了,所以便故意冒充天组护卫,因为他觉得自己比孟湫和练无痕的武功要高,总不能妄自菲薄,却不知正符合了明舒廉的想法,再加上他显露出来的武功,足可生杀予夺,为所欲为,也令明舒廉再没有别的想法没想到这人是冒充燕山护卫。
觉得明舒廉已经屈服了,子静却又为难起来,他不知该如何盘问才对,这一沉默,却令明舒廉误以为密使已经全然知道真相,正在思索如何处置于他,便急忙道:“大人明鉴,舒廉也是奉了上命行事,王上之命不敢不从,燕山护卫也是王上亲卫之一,大人也应体谅明某为难之处。”
子静见他已经屈服,便想盘问于他,但是想来想去,才勉强问道:“你为什么会胁迫
第五章 西南郡司-->>(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