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打宣潇的脑袋就行。小混混对宣潇是谁都不清楚,而那个大哥连夜就逃了,现正在通缉中。但真正的幕后人是谁呢?为什么要把宣潇下手弄傻?我们粗步估计,应该是行业竞争对手,因为宣潇在同行业中是能力群。你们昨天下午有聊到这些吗?”
池小影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更加没了人色,像在看一部恐怖片的真实版。现实里真的会生这些事?
“我们就是喝了杯茶,随便聊了聊。我今天要结婚,告诉他一声。”她艰难地回道。
“哦,难怪他会喝成那样。那你知道他在工作上得罪过谁吗?”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我们都离婚好几个月了,我不太清楚那些。以前,他也从不说工作上的事。”
“嗯,如果你想起什么来,给我电话。”
刘大队把池小影送到门外,又把刘会计喊了进来。
走廊里的人散去许多,宣潇那间病房的门虚掩着。
池小影愣了愣,终于轻轻推开那扇门。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救护仪器运转时出微微的嗡嗡声,她蹑手蹑脚地向病床走去,终于看清了他。
宣潇果然是一副正在睡觉的样子。白色的被单盖着他的身体,只露出脸,头已经剃光了,脑袋左边插着一根管子,管子连着一个软袋,里面都是猩红的血水。鼻子上是氧气管。手脚全扎着针,挂着输液管。
她悄悄地在他旁边站定,心里难过。总是这样,见不得他受苦。对他,总是有一些抹不去的东西。
田华走了进来。
“秦医生说他现在是昏迷,三四天后就会醒过来,外伤容易治,这大脑……”田华哽咽地捂住了嘴。
大脑里没有一个不关键的部分,脆弱又软弱,池小影默默地闭了闭眼,她知道田华没说出来的话是什么。
宣潇睡得很熟,医院派了特护照顾宣潇,其他人根本插不上手。
池小影默坐到晚上八点,田华让她回去。公安局的警察和工作室的人组成了两班,晚上轮流看护宣潇。
池小影起身,什么也没说。
她是宣潇的前妻,是一个外人,没有义务也没有责任留下,田华觉得她来看宣潇就很好了。
她只觉喉咙哽得难受,咚咚,快步下楼。
天空黑漆漆的,一颗星都没有。她站在医院的花园里,仰起头寻找宣潇所在的那个窗口。
泪水突如滂沱大雨。
畅快的哭泣中,她一遍遍地低声骂自己:“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宣潇。”
如果她没有把宣潇约出来说那些话,宣潇不会去喝酒,就不可能会被凶手盯上。
愧疚如潮水,席卷而来。
她干嘛要和他说那些呢?无非是想让他断了对她的念头,世界上那么多年轻漂亮的女子,呼天抢地要嫁他,他骄傲又冲动,她承受不起他的爱,也经不起误会和指责,想好好地开始新的生活,也希望他过得幸福,这有错吗?
谁都没有错,可是事情怎么成了这样呢?
池小影蹲了下来,抱着双臂,无助地放声大哭。
身后不远处,秦朗静静地立着。
|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