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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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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疯子唯一的办法就是我们十个人就敢袭击他们的联队――我的团可有三百人。”他笑吟吟地说确实这样胡来的战略不大可能用军人的一本正经说出来。

    我只好瞪着他。

    老绅士在再度得到他的译文后掉头就走:“上帝他们要自杀我要去联系他的指挥官!上帝保佑这该死的通讯让我赶紧联系上他的指挥官!”

    我向死啦死啦说:“他说我们自杀他要去联系咱们上峰。”

    死啦死啦向老绅士的背影嚷着其实他根本不在乎对方能不能听懂“跟自杀对着干我这是降低伤亡的最好办法!”

    “你赢了一小仗可这是场大战。眼下你赚到了可过去我们输得太狠我们会死得精光。”我盯着死啦死啦。

    “大仗就是小仗叠出来的。我就有三百来人就打小仗。”死啦死啦说说完他追着老绅士去了看来他的口角还远远未完。

    我看了看迷龙迷龙看了看我抱着他的机枪在尘埃里坐倒。

    迷龙还抱着他的机枪坐着只不过换了个地方。我坐在他的身边。

    “我不是不知好歹只不过是知道他心比天高心太高的人草菅人命。迷龙我以前也是这号人跟弟兄们混着我就混会一件事命挺值钱。自己的命没得价别人的命也很金贵不能那样用的。”我苦口婆心地跟迷龙说。

    迷龙有点儿心不在焉“多少钱?”

    我默然了一会儿索性直奔主题“……他会害死我们。”

    “我整死他。”

    我哑然了迷龙带着微笑说这话的他眼里又放着光像是终于撞上一个他流亡十一年来从未遭逢的精彩游戏那样说整死谁简直近乎于亲昵。

    “他说给我配个副射手这样的机枪才好使。”迷龙跟做梦一样说。

    我仍然不信任他他也似乎并不希图我们的信任。但是看着迷龙在失去最后一个同乡后居然还能这样微笑我明白一件事他真的会整死我们。

    第五章

    “哒哒”“哒哒”在迷龙精确的点射下缅甸丛林小径里的日军栽倒而炮弹也在我们的阵地上爆炸。

    一个九二机枪巢被直接命中一个同僚飞起落下落在要麻和不辣的中间不辣把他扒拉过来看一眼对着正蹒跚过来的郝兽医大叫:“兽医别来啦!死翘啦!”

    于是郝兽医以一种叹息的表情蹒跚向另一个方向的伤员。

    要麻“当”、“当”地一枪枪射击枝丛里一个晃动的目标直到那个中了弹的日军冲出来做濒死一击在他和不辣的攒射下滚落山坎然后他心不在焉地在阵地上逡巡什么――“豆饼呢?”

    不辣回答:“拖子弹去啦!”

    迷龙在一旁骂道“换枪管子啦!撞上你这么锅夹生饭机枪快成老套筒子啦!”

    要麻一直在逡巡的人终于出现豆饼拖着沉重的弹药箱和备用枪管从弹坑里爬了出来要麻盯着那两位不大配合地更换枪管副射手豆饼经常要挨迷龙一下不耐烦的殴击。

    阵地上的炮击渐渐平歇这也意味着日军的这次攻势再度宣告放弃。死啦死啦用接驳着枪托的毛瑟枪点射追击着已经在撤退的林中人影――这种使用方式意味着他也许在某个德械师呆过我这次没离开他三米以内并且确定我用步枪击倒了一个日军。阿译瞄了很久也许是从这仗从开始到结束那么久最后“砰”出一个很不光彩的空枪成了这次阵地战的句号――一只被打落的大松塔掉落下来以至我们这些他左近的人都看了他几眼。

    “又跑啦!别打啦!”死啦死啦让大家停火顺便着牢骚“英国子弹不好要啊!”

    于是我们开始清理和修整阵地抬走尸体包扎伤员因为疲劳过度我们都像是阵地上的游魂配没多久的衣服又跟收容站里一个德性了成了沾满了血和泥的破布。我们的阵地仓促而草率几乎无法防住炮弹现在它已经快被炮火撕裂了我们从浮土中扒出人从打断的灌木下拖出人。

    零碎的小口径炮弹仍在我们周围炸着但现在可以喘口气了。

    被踢了屁股的日军没等我们主动出击两个中队掉头反扑。我们不能把自己抹成黑皮往林里钻得保护机场。阵地仗开始死守一点点被绞碎。

    死啦死啦一直推销他的方案:继续往我们死守的机场投送兵力拖延甚至压垮日军空虚的后防。听着不错但我军归心似箭英军忙撤往他们最爱的印度我们是被扔在缅甸的最后一批。我们背后机场上的盟友热心和总部联系只是为了验证死啦死啦的身份。他们的炮兵一直在轰击据说有日军囤集的遥远森林拒绝让任何一颗炮弹落在攻击我们的日军头上――这关乎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尊严所以不可说服。

    我向着康丫牢骚:“一万年不变的小日本。炮兵轰步兵冲步兵冲时炮兵轰。你蹿出来打步兵退炮兵轰你不管炮兵轰完步兵冲一次次给你耗完了就这么个死板打法也吃掉半个中国――你服不服?”

    康丫死样活气地抱怨:“我不该改名。我们村师塾本来给我叫康有财算命的说我其实是何仙姑的丫环投胎愣给我改叫康丫。”

    我安慰他说:“丫比有财好听多了。四万万同胞怕有四千万叫有财的死了都没人知道。”

    康丫有点儿犯愣“是吗?可我觉得我不是何仙姑的丫环我大男人叫康丫能折寿成二十五岁。”

    蛇屁股推搡着他“呸呸。你快呸呸。”

    康丫很听话“呸呸。我今年二十五岁。呸呸。”

    远处死啦死啦又在叫我“传令兵!再无所事事惑乱军心视与日寇同谋!”

    我回头死啦死啦指了指在刚才炮击中被炸塌的九二重机枪枪巢那意思是你过去打理一下。我艰难地站起来并且特意绕了点远绕到死啦死啦身边。

    “传啥令?”我问。

    死啦死啦忙活着擦枪把他的毛瑟712收拾成此阵地上最干净的东西“我哪儿知道?你不是从徐州打到缅甸吗?”

    我知道他又在损我了我瘸过去那一七五山炮把整个枪巢炸塌了除了死掉的同僚外外还把副射手炸死在枪巢边我过去时当兵的正把副射手抬走但剩下的人很挠头因为枪身倒还完好枪架却被炸毁了。

    “挠出脑花子来也没人管你们的。卖点儿力气我只出嘴皮子。”我打算袖手旁观。

    我指挥着他们用沙袋垒出一个倒三角的槽口把枪管卡在上边枪身用又几个沙袋垫住――死啦死啦看到此时也就不看了擦完了毛瑟便专心擦他的李恩斯菲尔德步枪――反正我也不是弄给他看的我让他们在枪管上又压了一个沙袋以抑制枪口上跳。

    “瞄就得老天爷帮了好过没有。”我随手抓了一个同僚的差“你探半拉脑袋帮看位置被打飞了别说我没提醒。”

    我懒得管他因为刚才那个飞起落下的同僚之死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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