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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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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倒是不唱了但我也什么都不要往下说了我瞪着迷龙所在的方向好像我能看穿墙。墙倒是没事可门开了不辣和蛇屁股难兄难弟一脸苦楚抱着稻草站在外边。

    不辣抱怨:“你说他做事就做事。干吗还要唱啊唱的?”

    郝兽医提醒道:“小孩子小孩子。”

    蛇屁股说:“你们这屋最远。我睡你们这屋。”

    不辣提出要求:“我也睡。”

    “睡得着请便。”我无所谓。

    蛇屁股赞叹道:“这屋好多了。”

    我催他们“请便请便。睡得着快睡。他一开工你就觉得鬼子过江了。快睡快睡。”

    那两家伙当了真忙不迭摊上草就睡。

    刚趴下迷龙就开工了“依得儿呀得儿哟哟哟哟―得儿啷叮当!”

    不辣简直是跳了起来冲着那鬼叫来的方向嚎了回去:“郎从那门前过哟!妹在那家里坐喽!”

    我也扯嗓子起哄:“……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好极了好极了。你们就一路鬼叫到天明那嗓子就够陕北沙子味了。我也就回家了。”郝兽医说。

    蛇屁股恨恨地说:“什么世道啊?女人不叫男人叫我本想听个女人声…”

    迷龙接着唱:“金戒指啊不哇是啊值呀钱的宝哇!依个呀儿呦!”

    郝兽医接着叹:“小孩子小孩子!”

    “我爷爷也喜欢唱戏。你们把他埋了。”小孩子说。

    郝老头儿心痛得不行“嗳哟可怜孩子过来跟爷爷睡。”

    雷宝儿是早困了拱过去就睡。

    我一边撕着纸片堵着耳朵一边看着老头子对那小混蛋轻拍轻摸的“我们才是可怜孩子。这动静小孩子是不怕的我们?我宁可迷龙来这屋敲锣打鼓。”

    我一边说一边用脱下来的衣服包住了头把颗头包得严严实实像颗布头:“我给他一个钟头我看他能闹腾过一个钟头。”

    蛇屁股、不辣一看这行连忙模仿连郝兽医也学。

    不辣吹嘘:“要我的话一个钟头就不大够。”

    我把我的布头脑袋拧向了那个大言不惭的小子“哼!”

    然后我把自己砸在草堆上。

    鸡在叫。晨光初见。

    “八月呀秋风啊冷飕飕哇——!”迷龙还在唱。

    蜷在哨上的满汉被惊得猛弹了一下然后挣扎着醒了“……泥蛋你怎么不来换我岗啊!”

    泥蛋就睡眼惺忪从他窝里出来“我困的啊。睡不着。”

    “王二姐坐北楼好不自由哇哎哎咳呀-!”

    狗肉轻轻叫了一声然后呜咽了一声。迷龙赢了狗肉已经累趴下了。

    我们的屋里现在很挤因为那几个——丧门星、阿译、克虏伯也都来了我们坐着躺着趴着用布包着头或者不包着头塞着耳朵或者不塞着耳朵瞪着眼或微阖着眼咬着牙或者不咬着牙——并且我们又有了新的声源:克虏伯在屋里都找不着地方放他的胖大身躯了丫不包头不塞耳朵仅仅是往墙上一靠便睡得鼾声连天。

    一夜引亢直至天明。

    离叫驴迷龙最远的屋被认为世外桃源人们络绎地赶来印证一个真理:桃源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一去六年没回头呀想二哥我一天吃不下半碗饭……”

    迷龙一直唱我们就是听着已经不抗议了。但克虏伯的鼾声顿转高亢以酣梦表示着抗议。高亢到连我都扯掉了包头表情怪异地看着克虏伯。

    阿译躺着失神地望着屋顶“嗳呀。”

    桃源还是存在的存在于一个死胖子油腻的心里。

    不辣忍无可忍拿小石头瞄克虏伯问题是他瞄了半天也是听风辩器根本就不扯掉他的包头——最后摔我脸上了。

    我生气地说“把尿片子脱了行吗?我早受够了呀!”

    “脱了脱了。捂死我了。”不辣扯掉他的包头便瞪着克虏伯呆“猪也都醒了他怎么就还能睡着?”

    阿译失神地躺着望着屋顶又“嗳呀”一声。

    我揉着被石头摔过的脸悻悻报复“是啊猪也都醒了。”

    蛇屁股是把头拱在墙角里这了这晚上而现在他在呜咽“一晚上啊一晚上这是个人吗?”

    我绷着一夜未眠熬成了青白的脸“是个人。鸟人。”

    蛇屁股问丧门星:“你叫董刀你懂刀还是懂剑啊?”

    丧门星看着不那么憔悴他一副抵御心魔的样子打着坐虽然这让他看起来很有德的样子——问题是他那样盘了一晚上。

    因为打着坐丧门星也谦逊地回答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我不懂剑。”

    蛇屁股追问:“那你就是会家子啦?”

    “……谈不上。学无止境。”

    阿译望着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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