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
于是那帮家伙在诧异莫名中去了。
人都走了支撑着油布的就剩我们两个我们便把油布顶在肩膀上一个露着脑袋一个裹着脑袋看着迷龙们往一个方向踢哩夸嚓看着郝兽医们往另一个方向稀里哗啦。
“用得着这么撬虞家军的墙脚吗?”我说。
“我没辄。”
“虞啸卿又不会用我们打仗倒有心给咱们养老。”
“不想一直吃剩饭吧?那手上就总得有点儿本钱。”死啦死啦说。
我不太相信“真的?就为这个?”
“为什么?你爱死了这种春疙瘩一样的问题?”
于是我只好叹口气“给我派个活吧。就为明天还能有饭吃。
死啦死啦奇怪地看看我然后乐了“没给你派活?……我习惯啦你是我亲随三米以内随时候命。”
我只好郁闷着从油布里钻出来可这片地空得我都不知道往哪里去。
“倒血霉啦。”我叹道。
死啦死啦也钻了出来物资都搬空啦就几本册子和寿布还在我们手里他说:“烦啦把团旗收起来。”
我拒绝:“我不收。裹死人的布晦气。”
“你是我亲随。”
我只好咬牙切齿地收一边警告他:“这样撬墙脚人家会打上门来的。”
死啦死啦一点儿不担心。“那就打回去呀。咱们现在人打仗不够打群架是够啦。”
“我们好像快成袍哥会了……我就想你以前待那个鸦片团烂到什么地步?”
死啦死啦自鸣得意地笑“很烂很烂。”
“倒血霉啦。”我又一次哀叹。
这厮却居然说:“烦啦说真地你觉不觉得这样比较有趣?”
“有趣个屁。”我迭好了所谓的团旗塞进怀里但说真的我的表情很觉得有趣。
说真的在尝尽各种各样的绝望之后这样……比较有趣。
禅达青天白日收容站一片忙乱。蛇屁股拿着菜刀在砧板上可劲地剁。然后放下刀回身揭起了一口大锅的盖子让蒸汽和香气弥漫了满屋。这间屋现在像厨房又像仓库它最像红白喜事流水席时临时搭就的棚子。而蛇屁股对了锅子那头的满汉说:“告你做好菜的两条一生受用不尽。第一条要有把好菜刀。”满汉早被那香味薰傻了。“嗯哪。”“要饿着肚子做。我啥也没吃。”满汉已经在盛汤喝了“嗯哪。”“老子的骨头汤怎样?”蛇屁股问。
满汉没口子赞好。蛇屁股又问:“咱们团怎样?”满汉哪还有分辨黑白的能力“好。”“还回你那个吃猪食的地方吗?”满汉便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不不。”蛇屁股在门口放了张大桌子边上还站了两持枪的家伙以防饭还没做好就有人暴动。成盆的菜、成桶的饭从桌子那头递出来再拎到院子里。院子里现在就完全像某个败家子在办不要礼不认人头的便宜流水席了所差只是没桌子没椅子大家席地。满目皆是稀里哗啦在吃的兵一片低着头猛造的身影里若偶有一个抬起头来的。那便是在盛饭添菜。打从每月军饷只够买个鸡蛋当兵的就只为一件事活着了:吃。吃饱是理想吃好是梦想。吃好成为梦想。有些饿疯了的上午挂卯一个连队下午再跳槽一家这样赶场只为多顿干饭。
泥蛋在囫囵大嚼中抬起头来。他现在也是这个团的死忠了。我团一天两顿干的有菜在一干一稀都朝不保夕的大军眼中就是天堂。饥饿大军闻风而来拆零碎了他们好容易凑整的编制。我不知道有多少连营团长因此想捅死啦死啦的刀子?可死啦死啦照旧带着烟酒丝袜香皂等种种迷龙搞来的黑市货去找军需跑他的关系――我们只好要求他枪不离身。
迷龙从他那屋里出来。门开门关。看得见屋里堆积的货物又见丰盈门口还特意派了哨看着。迷龙从吃饭的家伙们中间走过。绝不掩饰一脸的优越和鄙薄“吃吧吃吧。有你们好果子吃。”他穿过院子进另一处门。
两头吃货吃完了擦了擦嘴稍为紧了下刚松开的裤带互相捅咕了一下――他们打算换个地方赶下一顿便趋向墙根。
有人问:“赶下顿呢?”声音是从墙上传来的不辣和几个兵坐在墙头抱着枪。
“用得着赶场吗?就赶到了肚里食也消光了吧?你要
第五十八章-->>(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