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面在驾驶座上胸腔已经被一块弹片切开――于是我讷讷地放开他。
我:“你……玩了命地抓什么枪啊?来的是炮弹你要拿枪把炮弹打死吗?”
于是那家伙茫然地看了看他抓在手上的枪他刚意识到他刚才不顾一切地去抓了一枝枪:“枪……我……见鬼了……我拿枪干什么?”
我:“……你是不是也不知道怎么办?”我看了看扔在车上的那个背包:“那里边装的是不是咱们画的地图?你知道的虞啸卿那耳朵根本是拿来跟所有人地嘴作对的那玩意不管用。我不是说损话真的我不想再损了。我也不想看着弟兄们拿命去垫不管是不是炮灰团的人-可有什么办法?”
死啦死啦开始把自己撑起来我扶他我现在现他虚弱之极刚才在所有人面前的咄咄逼人是一个强装出来地假相。
死啦死啦:“车是破的枪是残的司机都是死的咱们两个是残的那就是没办法?-没办法就是急出来地办法。帮我把死人抬下去。回来再收殓他。”他顺手把死人地眼睛合上了:“尘归尘土归土-你信不信得过我开地车?我可就学了一下午。”
我只好苦笑:“你开的破车我们已经坐了一年多啦。”
然后我们开始收拾以便让这辆车再动起来。我们做得很吃力――我们两个残废。
在死啦死啦地反复捣咕下车终于动起来。它驶动露出我们放在路边的尸体我们只好先给他盖上一件外衣。
这辆车在死啦死啦手上好象打算猛翻一个空心筋斗幸亏最后它还是决定四轮着地但是七歪八扭地跑下去。死啦死啦适应得很快他至少是很快就让车呈直线地跑下去。
死啦死啦:“擦一擦。”
他说的是挡风玻璃虽然刚才已经擦过。但没拭尽的血仍在往下流。于是我拿自己的衣服再一次拭擦。
我:“擦什么?走下去本来就是这个色。”
我终于算把车窗擦净了。我们默不作声地往前行驶。但我们前边的路仍是淡红色地。
我们并不顺当地把停在师部外边的空地上我们地二把刀司机狠狠地把车撞上了别人早停在那里的车。
几个岗哨向我们跑了过来但我们把他们吓坏了死啦死啦脸倒是擦干净了但就身上仍象是刚在屠宰场呆过我索性不穿我那件血糊糊的外衣了。但一个胸背各长一根竹签的人无论如何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死啦死啦:“我是川军团团长龙文章!虞师座特召我来有紧急军情报告!”
他成功地把人吓到了甚至吓过头了几个岗哨吓得连扶他都不敢只剩立正敬礼的本能了。
我抓起后座上的背包跟他直冲师部。我们来势汹汹但我看得出来那家伙地体力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师部今天戒备森严但我们的这副鬼相加上压低了声的一声“紧急军情”让我们畅通无阻。不用问路往戒备最森严的地方撞就是啦。
然后我们就看见那道门和别的地方比它设的岗哨是双倍。
死啦死啦:“川军团团长!虞师座特召有紧急军情!”
但这回不灵啦。值星的是李冰他只瞧我们一眼摇了摇头几支枪口便对着我们“机密会议。与会者提前半小时到场逾时免入。”
我试图拉住仍冲冲往上撞的死啦死啦。那是徒劳。我刚把他往回拽了一下。他已经扯足了嗓子大叫“就是强攻渡江嘛!还机密个屁呀?!看看我。日本人已经打过江来啦!”
本来死寂的院子立刻哄然了一下他那鬼样子就算说日军打到门外了怕也有人信。幸好今天的兵全是师特务营地见过阵仗没给吓散。
紧锁着的那道门戛然打开了露出张立宪一张冰寒彻骨的脸“师座有令进。”
我屏息凝气跟着剑拔弩张的死啦死啦。我小声地提醒着这个我见过天下第一惹事的家伙:“进门就道歉。说忧思过虑与会心切。”
他没说话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道歉。而张立宪在我们进门后瞪了李冰一眼换来一个笔挺地立正张立宪立刻把门关上。
我们俩站在屋里张立宪从我们身边走开我现在很后悔来这里因为我眼前所见的一切。整屋子的大部分面积被一个精致的沙盘占据这样一个沙盘定是日久之功但恐怕除了张立宪一类的亲信绝大部分人大概是次见到。它被怒江一分为二禅达与铜钹、南天门、横澜山、祭旗坡巨细无遗全部在望作为炮灰团的一员我没法不注意到别地阵地上作战单位精确到了连建制部分最
第九十九章-->>(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