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这种意思。张立宪摇了摇头。到底是曾为一营之长的人知道即使神离至少也该做个貌合。
我在咀嚼中瞟着死啦死啦拿着汽油灯没入林间的背影。我也许恨他但并不喜欢看他现在这样的落寞。
就着林子里那点汽油灯的光线我很容易就找到了他噪音还在继续我终于看清了他在做的活计:一枝双筒霰弹枪已经被他锯掉了枪托正在锯短枪管他正在一次一次地把它锯到几乎比一枝手枪长不了多少的尺度。
我:“那是全民协助的。他以为能在这里打猎可现只要大过老鼠的猎物都被我们祭五脏了。”
死啦死啦并没停下手上的活计:“难说。狗肉跟我说它们去个没人烦的地了。”
我:“你怎么拿得到的?全民协助不大方。”
死啦死啦:“那是因为你太小气。”
我不想和他进行这种对话但那枝枪看起来实在太让人提心吊胆了:“这是你打算在老鼠洞里用的?”
他只瞧了我一眼他的工序快完成了。
我:“短到你只好顶到人鼻子下开枪。五米?十米?”
他把两只手扇面地往外伸了一下像在拥抱阳光尽管现在只有星星和月亮:“但是嘭一一整片。”
我:“你疯什么?”
他掏出口袋里地霰弹慢慢悠悠地开始装填。
我:“会炸的。最好就炸了你我们过回以前一样。”
他的回答是扣扳机我往树后躲的时候似足个没胆鬼但是那枪怕是被他改得有点问题了没任何动静。
死啦死啦:“我没你那种。不敢过回以前那样。”
然后他皱着眉卸出来子弹开始又一轮基本属于胡来的修理。
我:“我们要疯到什么时候?”
死啦死啦:“我们失魂落魄因为从不敢拿灵魂冒险。有点光棍劲老天爷给我们预备了什么别唧咕这不合我意你说那就来……”
我从我的藏身处出来了我没好气地打断他:“别蛊惑人心没这套他们也疯了一早疯了。是你没疯你高兴了你梦都想要的总算来了晚两年可你现在拿到的不是一个炮灰团是整个听你胡说八道的虞师。你跟虞啸卿总算成朋友了你知道有多热乎吗?我瞧他手下快妒忌爆了因为你们就像火柴头擦上了磷面腾的一下就着起来了。”
死啦死啦就笑得有些难堪:“怎么叫你说得像奸夫碰上了淫妇似的?”
我:“我知道在禅达方圆可能跟你成朋友的就他一个对他也就你一个这没办法。可你忙活跟人相见恨晚的时候能不能也想想?比你第一知己虞师座更大的官儿至今没对这事表示过赞成。”
死啦死啦:“……他们没反对。”
我:“麦师傅跟我说谈判桌上的战还在打到底轮不轮得上滇缅这块地出头露脸还是悬案所以不赞成不反对――我猜师座大人在上边掏净了心窝子最多也拿到句不错你们先试试看。”
死啦死啦咣咣地修理他的枪:“……嗯哪。”
我:“嗯哪?――我视死如归的团座大人我们像叫花子的绸棉袄一样已经进过当铺很多次啦!”
死啦死啦:“师座向我保证……”
我:“你也向我们保证过可我现在都不好意思再说你是个骗子。”
死啦死啦再一次往他的枪里装填子弹:“我这宝贝团准是这场战争中最糟糕的虞啸卿的人哪怕八百个想法他打个喷嚏就成了一种。我呢?”他嘻皮笑脸起来:“知道为啥让你做我的副官吗?因为你最是什么也不信的摆不平大混蛋就不要说摆平别的混蛋。”
我:“你又在晃着说话了。我们在说我们这回会被怎么卖掉。”
我们听见一个脚步声在这崎岖的山地也走得像在平道上踏着正步一样。死啦死啦扮了个鬼脸我吁了口长气。
我:“恐怕他自己都不信这小会不见他就会找过来。两位大人好得如胶似漆我们这些小的们也就该遭秧了。”
来的人几乎不用看虞啸卿是也。找我们也容易得很不过是在黑林子里找个亮着的汽油灯光。虞啸卿在曲里拐变的林子里走着一条他自订的直路过来一脸的严峻和天降大任――我住了嘴也缩了脖子反正他看见我跟没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