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早有人告诉他了。而死啦死啦现在终于着好了正装。着得散漫像他一向以来一样从来就不会好好扣上颈根下的扣子。
虞啸卿便顶在那小队人马的锋头撞了过去什么也没说把那根烟几乎捅到了死啦死啦的嘴上。我想那是他最大的歉疚和敬意吧反倒说不出来。
死啦死啦愣了一下便乐身后的唐基止住几个想要插手的便衣。
死啦死啦:“谢谢师座终于顾全到了小节。”
他掏出火柴点上了他的烟就是我给他的那盒几乎是满的。但他现在用最后一根火柴点上了烟把那个空盒子扔在地上。
我看着心里在打突脑子在木他脖子上挂的那臭弹不知去向了。只空余了一根挂索我长久来实在已经看成了习惯那是除了我绝不会有人注意的环节。他也看出了我的犹豫便向我招了招手嚷嚷。
死啦死啦:“狗肉!”
那便算托孤了我木然地点点头。
然后他一口便把那根烟卷下去了三分之一。向着虞啸卿伸手:“总也打过几场惨烈地战。再给我摸摸枪。”
对虞啸卿来说那是绝不犹豫的他拔出那枝南部递过去。他实在太理解这种要求。枪半路被一只手截了手来自那些便衣。
便衣:“他这条命要留着正法的。”
死啦死啦还在那里涎笑:“对得在法定时间用法定的招报销――给我那枝枪否则我要给你们添麻烦。”
那是他要想给人添麻烦一定能添上很多麻烦便衣也知道这家伙难缠于是卸掉了枪里的弹匣不仅是弹匣连整枪都给卸成了零件。他们玩手枪倒是熟练得很快地便还原了然后想递回虞啸卿手里。
这回又被一只手截住了是死啦死啦的手好像迫不及待他直接从便衣的手里把那枝枪拿到了手里抚摸了一遍。
死啦死啦:“师座。”
虞啸卿闷闷地:“什么?”
死啦死啦:“西进吧别北上。”
他摸枪的时候就已经把那个空膛给拉开了现在他直接把一子弹填进了枪膛里快得虞啸卿都没看清他往里边塞了个什么玩意然后他把枪口塞进了自己嘴里枪口顶住了上颚――枪声喑哑听上去像一臭弹但是他直挺挺地往后栽倒了和通常吞枪自尽的人不一样他的头并没被掀开甚至连弹孔也没有。
一秒钟地沉默后便炸开了虞啸卿抱住了他张立宪在摇撼唐基和那帮便衣的头子同时在号施令急救的搜索的往楼里冲的往空地上跑地根本不知该往哪里去的。枪立刻被便衣抢走了虞啸卿从地上捡起一个弹壳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从哪里来的。
我慢慢地下了车木立在车旁。我不打算过去他如果决定死了那就没人拦得住了他也一定能死得让人回天乏术。
便衣头子在那里嚷嚷:“哪里来的子弹?”
他的手下倒还比他好点因为眼下的麻烦似乎主要由他们的头儿承担:“他脖子上挂了颗子弹!”他把那条空索给拉出来:“没啦!”
便衣头子:“那就是弹头加了个空弹壳!火药都倒光啦!否则能让他带进牢?!”
我听见又一声清脆地枪响我回头看见峙立在白线边的行刑队里克虏伯跪着他跪着把枪口支在自己的下颏上――他已经把自己的脑袋打穿了。周围乱成了那样行刑队还要按规章站着严整的队形一时没人去管他。
我便摇摇晃晃地离开这里我知道我的团长和我的团他们在禅达的生命真的已经结束。
我被叫成白骨精可立刻就理解了贪吃贪睡的五花肉。他早知道他不会背叛死人和活人做行刑队只是为了和他的团长死在一起令下时他会恐怕向他痛恨的任何东西开枪除了他的团长。可团长没等他就走了再没人来说打一炮吧他的生命也丧失了意义。
远处在喧哗已经确定了死啦死啦的死亡而克虏伯安安静静跪在那里像要说我饿了又像要跳起来说打一炮吧那不过是他表达自己的两种方式我们一直因他的呆滞而忽视他的内心而他心里在翻江倒海。
我们每个人心里都在翻江倒海。
我一个人在山道上曲里拐弯地走着有时我很想哭有时我很想芜
便衣们终于从那间囚室里找到了那子弹的根源他们在书里找到了死啦死啦夹进去的火柴梗每一根的硝石头都已经被剥去。
我走在山道上禅达在望但我要去的是更远的地方。
路会很长。
唐基会现一堆没有硫磺和硝石头的火柴梗消失了的部分全被那家伙填进了他的幸运弹那样的子弹伤不了任何人除了一个敢用弹头撞击上烦用冲击力让大脑瞬间死亡的人。他终于安宁了。
安宁之前还要制造些不大不小的麻烦枪可是从他不喜欢的人手上接过去的……现在那些人恐怕要费心伪造一个处决现场再也无法理直气壮。
我真的开始笑了后来我坐在路边抱着头笑。
一辆车在我面前停下张立宪开着车追了上来他把着方向盘可看起来更像个迷了路的人。
张立宪:“师座让我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一任何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