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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肉在那棵大榕树下扒拉,这离我们上岸的地方真的不远。
迷龙跳下水,从树下的水中拽出一条绳子,它很长,松松垮垮地沉在水里,但把它绷直了,就是又一条索桥。
我们开始忙这个工作,并且我们仍然在大放厥词。
克虏伯:“他们不会真死的。和尚高兴得很,不像要死的。”
丧门星:“山里头还是有退路的。”
豆饼:“嗯,嗯嗯!”
我:“枪口都顶脑门子上了你往哪退?”
蛇屁股:“是他们把脑门子顶枪口上的。”
不辣:“对。”
死啦死啦:“闭嘴。”
他摸了摸那根被我们绷直了的绳索,然后直挺挺的,像一具尸体那样倒进江水里,我们看着他从江水里再露头,在激流中东进。他很反常,从过了江之后就反常。
于是我们也那样子扑进江水,迷龙背着我的母亲。克虏伯拽着我的父亲。
后来我们闭嘴了,除了江水的奔流我们再没听见其他声音。
我们在东岸栖息,放下那些书,由我父亲清点——我们几乎觉得那些书是沾着血债的——同时还要把露出水面的绳索弄松,让它再沉入江底。
我父亲又高兴起来,我真希望他看到这一路上的血肉横飞,可他就没怎么看到,我想就算看到也进不了他心里。
他高兴了,所以他玩着手杖,咏着诗句:“雅意老山林,每作山林趣。引领山林景,赋咏山林句。”
一直照顾他的郝兽医就只好向我悄悄苦笑:“老爷子还做得一手好诗句啊。”
我:“做诗要力气的。他只有背书的力气。”
我觉得饥肠雷鸣,我掏着口袋,掏出一点已经被水泡了的饼干,我看看我疲惫而苍老的母亲,把饼干递给她,我想她一样饿了。
我:“妈妈……你怎么不拦着他?”
我母亲:“拦着什么?”
我:“每件事,每一件。”
我母亲就答非所问:“你爹过得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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