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的血从石头缝里流进怒江,它那么短暂。丝丝缕缕的立刻便成为无形。
水在流淌,体温在流失,我看着我自己把江水染红,然后红色立刻被怒江归于虚无。什么都没有,打个晃就没有,所有的没有根基的努力和从虚无中抓出的热情。归于虚无。我确定我会死在这里。成为东岸弟兄眼里永远的一道景观。
我:“我能说话吗?”
他摇头,我不能。
我:“我会喊的。我真会喊的。我什么都不管了。我会死的。”
死啦死啦:“你能说话。”
可他没停止在地图上的笔走龙蛇,他的目光仍在日军阵地和地图上跳跃。
我:“你们会在对面指着我说笑吗?”
死啦死啦:“不是指着你。是指着你的尸体。”
我:“我会喊的。我真的很想喊。你死了好啦。你早就该死。没人想这样死的,没人该这样死。”
死啦死啦:“你不会喊的。真要喊,你在缅甸已经喊过啦。你只要喊,这是骗子,他是假的。”
我:“我只剩这么一点点热情,你不能老拿它当痛脚来捉弄我!”
死啦死啦:“我从来没捉弄过任何人。”
我:“……你们在对面指着我,你们会怎么说我?”
于是他终于看了看我,只一秒,然后又回到他所忙的事情,原来人在绝望中还可以跌入更加绝望,那就是我现在的体会。
死啦死啦:“我们不会指着你说,你的鬼魂在天上,在云雾里。我们要骂你,就指着云里雾里,因为你这人就是云里雾里。你也不用想在怒江边永垂不朽万古长青,我们很快就会打过来,埋了你的臭皮囊,不为别的,省得惹厌。”
我:“你们讨厌我。我的嘴很损。”
死啦死啦:“你嘴不损。你的人比你嘴更损。”
我:“我要死啦。我要死啦你们拿我取笑,这让你们觉得快乐?”
死啦死啦:“你从来没给我们带来快乐。你还不如阿译能让人快乐。弟兄们不惹你是因为知道你很阴很损,好报复,还有,他们也都受了气
193-->>(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