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烦啦?烦啦?”
我探出半拉头。郝兽医扶着梯子,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可怜巴巴不是因为他想做出可怜样,而是他最近身上总有种让人看了就想哭的劲头,怪兮兮的。
郝兽医:“我听见你在上边嚷。”
我:“我有酒,还有肉,郝老头你要不要吃?”
郝兽医:“不要。”
我诧异到忿恨:“这都被美国大头针扎了吗?”
郝兽医:“烦啦,就你一个人?”
我:“就我一个活人。”
郝兽医:“你跟我唠唠行吗?”
我:“那你上来。”
郝兽医:“我上得来吗?劳你瘸步,咱们找个清静地方。”
老头子说着就走开,佝偻而蹒跚,我看了会那个背影。那么伶仃的个背影实在没法不让你着了魔似的跟着。我把杯子和罐头都在死啦死啦跟前放了,把叉子上罐头上竖插了,我拜了一拜。
我:“尘归尘,土归土,你老早死早投胎,南无阿弥多婆夜那啥的。”
然后我爬下梯子。跟着郝兽医。
我追着那个佝偻地背影,我跟着郝兽医。
我:“你要去哪里呀?”
郝兽医:“寻个清静地方。这里哪都是人。”
我:“鬼门关倒是够清静啊!”
郝兽医:“年青人,嘴毒要触忌的。你快呸。呸呸。”
我:“呀呀呸。小太爷不走啦!”
我不想走了,我看老头子走着,在身上摸索着,念叨着。
郝兽医:“……我那锁钥呢?我锁钥又寻不见嘞。”
我:“……”
郝兽医:“什么锁钥?我家里锁钥嘞!这回家咋开门嘞?”
我愣了一下,看了那张一半在现如今,一半在过去的混乱的脸。我搀住了他,或者更该说我搂住了他的肩。以制止他那徒劳的寻找。
我:“别寻啦。锁钥在我这,到家就帮你开门。你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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