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两口,然后便苦着脸研究酒瓶子,“这咋整出来的?马尿对粮食?”
我有点茫然,我又摸了摸那块墓碑,从心里想着得把老头子被我们惊扰了的灵魂安顿下来,“反正有粮食。酒是粮食精。”
迷龙又给自己喝了一口,露出一脸真的是喝了马尿才有的神情。我坐下,转头看看他,那家伙立刻惊乍着连滚带爬地让开。
我:“……你干嘛?”
迷龙:“你个大阴人,一定会报复。”
我:“我不会。”
迷龙:“当我傻啊?眼里有鬼!看出来啦。”
我:“你就咋呼吧。把老头子咋呼活了,也比跟你个大马熊呆着得劲。”
我确定是我的没精打采,而不是出自对我的信任他才慢悠悠回到我身边,拿着酒瓶。
提不起勇气再喝,一边打量着我,但先问话的是我。
我:“你在这干啥?憋着吓活人?——这么有耐心的事不像你干的。”
迷龙:“你不跟鬼兽医说了吗?那边太热。”
我:“哪里热了?今晚上冷啊。没瞧见师直属的猢狲都抱着火堆不放啦?”
迷龙:“热啊,太热了。”他拿手指头碰了碰我:“你很冷。你也不去借点阳气,就撩悄地跟个死人呆着。”
然后他躺在坟堆上我们拿郝兽医做着枕头。迷龙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酒,不断发出“难喝得要命”
“整死我啦”之类的感慨——他也不给我一口。
迷龙,我最喜欢的死东北佬。他没心地,他又有心。好像啥都没看到,又像啥都明白。他偶尔是我们中最富裕的,但眨眼又变得什么都没有。
可这时你发现他有老婆和孩子——我时常疑心他才是我们中最聪明的,可立刻他做出巨大的傻事。
我瞧了他两眼,他便瞧着我做鬼脸。大拇指扳着自己的嘴,中指把眼皮下拉。
我:“你是聪明的还是傻的啊?迷龙。你是善人还是恶人?或者狠人?你是吃草的还是吃肉的?你到底是欺人的还是被人欺的?”
迷龙:“不知道哇。我不在家。”
我就敲他的脑袋:“有人在家吗?”
迷龙:“你聪明的傻的啊?我说的是我不在黑龙江我老家啊。跟老屯子里呆着,种了地种孩子,下雪天就烧热炕猫冬,我用得着跟现在这样半疯子一样吗?现在这样也没啥不好,可我就说不清我是个啥玩意一所以得打回去。不是哪个倒霉蛋都要被混帐王八蛋从自家屯子里赶出来的。”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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