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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的迷龙轻轻推了推我,我跌坐在地上。

    迷龙:“干什么嘛。”

    而阿译开始啜泣,他现在恢复痛觉了:“痛啊。太痛了。痛死,了。”

    迷龙:“……去看医生。”

    阿译啜泣:“医生死了。”

    我们都沉默。对了,医生就在我们的身子底下。

    对不起,阿译。你吓到我了。我不能用吓死来形容,因为我死过一次了。我只想证明你和我,他们。都活着,尤其不是你们都死了,我还活着,不是义气,我死过一次了,我最怕的不是死。是你描述的哀伤。

    我们三个萧萧瑟瑟地走过空地,这样睡一晚上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们的脸都青灰得像个死人,而且早晨的阳光根本不足以暖和我们。

    精锐们燃的火堆已经成了冒着余烟的灰烬,那帮家伙仍在走马灯似地往屋里运送着又一份某号地图或者某清单之类的。虞啸卿车上的那些零碎几乎每一个都被他们掏过了。人渣们照倒插不上手的,撑了一夜的架子也快要过去了。一脸无聊地打着呵欠望呆。蛇屁股终于又习惯性地去挠肋巴骨,被不辣阴着脸一手打掉。

    蛇屁股便看着我们:“你们刚从土眼里被挖出来吗?”

    经过这样的一晚上后。我们都不怎么有力气斗嘴。我只是冷眼翻着张立宪瘸得比我更狠,抓着又一份地图卷从我眼前蹦过。

    我:“光听死命令一次把地图囊都拿过去不好吗?”

    我确定他们没这么蠢的,而是对虞啸卿的崇敬着实有点过了头。张立宪瞪我一眼,那是下意识。

    还有另一个更下意识的家伙,何书光便建议:“他又欠捶了,老张。”

    但张立宪比较有脑子一些,拍了一下脑袋,蹦回车边拿了图囊。

    他拿着图囊刚跑回屋边时,就几乎与正冲冲出来的虞啸卿撞了个满怀,整一晚上后他终于出屋了,我的团长紧追其后,虞啸卿不怎么像虞啸卿,死啦死啦也不怎么像死啦死啦,他们脸上嘴上手上身上都染着墨水,两位一向是不同的衣冠楚楚,现在是里倒外斜,虞啸卿的扣子终于解开,连里边的白衬衣都染得墨水,手上挥着一个帐本子还是清单,我的团座拿着一个算盘在追他——一句话,那两位像两个发怒的帐房。

    虞啸卿就挥着帐本子,回头对追着他的家伙大骂:“你要那个做什么?!”

    死啦死啦就在那涎着脸:“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嘛,师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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