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兄长,可不是因为你就要死啦。”
虞啸卿很想哭泣。他是那种人,若哭了便不打算再藏着,他毫不遮掩地用袖子把眼泪擦干净。唐基拿出他洁白的手绢,对一个正哭的人——一个软弱的人一总是好办一些。
唐基:“攻击立止。眼看不惑的人,哪能没个委屈呢?但是虞侄,攻击立止。”
虞啸卿:“我已经站起来了!我坐下去的时候想的是,要么死,要么胜,可以倒下,不再坐下!”
他狂怒而暴躁地在滩头走动。偶尔会要杀人一样地盯着唐基,唐基不说多余地话,有人抉择,唐基等待。
虞啸卿:“攻击……!”
他抬起一只手,他盯着唐基。
唐基看着他,慈和地点着鼓励的头。
虞啸卿:“攻击!攻击!攻击!”他挥着手,在滩头地水柱和溅射的金属中咆哮:“攻击!虞家军!你们都不姓虞,可是跟着我这个姓虞的!
攻击!三小时!三小时我们吃下南天门!”
唐基慈和地看着他,唐基点着头,唐基悠游地走开。
我们还在那里做着我们疯狂的作业。用喷火器和冲锋枪扫射每一条坑道。把手榴弹扔进每一个拐角,用炸药块炸塌岔道。砸烂我们所见的任何通讯器材,切断我们看得见的任何电话线,连最原始地通话管都被我们砍断。
简直是群魔乱舞。
死啦死啦亢奋地喊着他根本称不上口号的战斗口号,发着根本不算命令的命令:“干光它!烧死它!炸塌它!”
迷龙现在是当之无愧的敢死队长,他冲在最前边,马克沁的枪身缚在背上,他使用着他的轻武器。这家伙现在怪怪的,用轻武器冲杀的时候就红了眼,用重机枪的时候又变得冷得碜人,我不知道是不是那过重的份量给压地。
从一条宽阔的岔道里,日军的嘈杂汹涌而来。
死啦死啦:“烧死它!炸塌它!”
我们闪开身子,让我们一直用身体保护的汽油桶何书光出现,那家伙往里喷了一家伙,我们又把他护住了。一个兵狞笑着把炸药包扔进了那一甬道的火焰。
那个兵:“要炸啦!要炸啦!”
他提醒我们倒是提醒得好,可那截岔道就在他脑袋上塌了下来。
死啦死啦:“倒霉鬼!”他抹了把脸,把一张鬼脸抹得更加满脸花,他向前方地坑道挥舞着他的两枝短枪:“吃他娘,穿他娘!开了大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
我们就疯子一样地往前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