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辣瘸着蹦着往那里摔手榴弹以增强效果。日军发出强弩之末的叫嚣。然后退却了,像是随着雾气消散了,刚才的殊死之战也许是我们集体发的一个大梦。
但是张立宪在我脚下滚动,死死地抠着自己的脸,我也真服了这小子。这时候仍记着我的仇,至少记得我是谁,他在我面前把从喉咙里崩出来的惨叫在嘴里咬住。
我跪下去,摁死了他,给他扣上了面具,顺便我还打他。不厚道。可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然后我尽力把他拖回树堡。
我拼力地把张立宪拖过那些死尸,我身前身后站着的也是些摇摇晃晃僵尸一样的人们。伤亡惨重得很。我也管不得毒气散没散尽了,我摘下面具便开始干呕,也呕不出什么来,而且没呕两下我就栽倒了。
过了一会丧门星过来拖起我的两只脚。
我:“没死。”我指了指张立宪:“他死了。”
张立宪一拳挥了过来,在面具下他还得忍受让他晕天黑地的痛楚,那拳着在我身上也像娘们一样没劲。
我:“命大。他也没死。”
于是丧门星便改拖张立宪了,没死总不好用拖的,我爬起来将就着抬张立宪地脑袋,可我也没劲,几次地抓不住,把他给磕在地上。何书光撞了过来,推得我摔在地上,他接手了他朋友的脑袋部分一只是又烦劳张立宪狠摔了一次。
我:“得,这摔比上几回加一起还实。”
张立宪算是被人抬去治疗了——如果没药的治疗也算治疗的话。我就躺在地上不再起来,不辣从我身边蹦了过去。
我:“喂,拖我。”
不辣:“你又没死。”
我:“动不来了。”
不辣犹豫了一下,便开始拖,他真是用拖的,拖着我的两只脚,因为他只有一条腿能使上劲。
我:“嗳嗳,我又没死。”
不辣:“哦哦,搞忘了。臭大蒜味,熏得我脑壳都空了。”
他总算是把我搀起来,让我可以有个依靠,我们两个瘸子一起往伤员呆的房间瘸,我一边跟他抱怨:“是毒气啊。臭你个大蒜。”
不辣:“那我怎么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