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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门星:“人活一口气,有气就要吃饭。哪里吃得够?”
我把板子调过来,接碴的话写在那边了:“——皇——粮——吗?”
就沉默很久。一个个瞪着那块板,后来阿译开始嗫嗫嚅嚅。
阿译:“孟烦了,你给大家解释一下好不啦?”
于是我开始解释。我模仿着虞啸卿、死啦死啦和我自己,尽量让这看起来像一场玩闹,弟兄们也笑得很给脸,尽管他们知道这并非玩闹。
虞啸卿这娃越来越象唐基。唐基很有数太有数,虞啸卿也越来越有数。他知道一切都已注定,我们将在后天接受授勋和授衔,没去走他搭的桥,可我们将成为这场战争中第一批被授勋的人。
我:“……有空把你们那身皮都扒下来洗洗,后天就都不是叫化子啦。”
他们已经不再笑了,而是满脸谨慎地听着,谨慎得就像头上顶了一碗惟恐摔下来的水。我在地上拣小石头子儿摔克虏伯的一身肥膘,因为那厮已经开始脱衣服。
阿译:“我用完了我的肥皂……谁有肥皂?皂角子也是可以的。”
他们窝窝囊囊地就往外拥,倒像这几年握地不是枪杆子而是锄头。没说是,也没说不,我在他们后边豪气干云地吵吵。
我:“是爷们就说是或者不!别给我听娘娘腔的会意格!”
沉默。我对着十数尊沉默的屁股,屁股们沉默,因为赧于认同。
丧门星:“……我有皂角子。得我先使完了才给你。”
然后他们又活了过来,嗡嗡着出去了。我最后看见的是落在最后的张立宪和余治,余治又在垂泪了,被张立宪拍打着肩。
我:“……娘的,硬骨头是因为没得第二条道走。我们都比自个想地还贱。”
死啦死啦往后一仰,收容站的好处就是这个。你往哪一仰。哪儿就是床。
我:“你洗洗睡吧。”
他蹬掉了鞋子,照我蹬了过来。那是嫌我多话。
我:“哦,不用洗啦。
咱们今天已经洗得转世为人啦。”
于是我成功地挨到了另一只鞋子。
烈日炎炎,李冰一边擦着汗一边小跑,他的目标是那支穿着军装的乐队。
李冰:“奏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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