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可当得起一声彩?”
街坊们齐声喊道:“彩!”
有人嘀咕,“好汉岂会被俘?这算是什么功劳?”
那个军士冷冷的道:“是谁在保护大同?敌军来袭,是谁在浴血厮杀?前方流血流汗,后方冷嘲热讽,以后谁愿从军?无人从军,谁来保护你等?”
那人面红耳赤,欲辩无言。
小吏这才过来,手中拿着一个小牌匾,笑吟吟的道:“这是知府的亲笔所书,为我大同健儿夸功。”
众人都不识字,刘氏把在酒楼跟着学了些书本的孙儿叫来。
刘高仔细看着,回头道:“大明栋梁。”
“什么?”
“写的是大明栋梁!”
陈校嘴唇哆嗦,缓缓跪下,“值了!死都值了!”
而在府衙,知府江扬揉着手腕,牢骚满腹。“那长威伯口口声声说什么大同军民需要鼓舞士气,带累本官。若是被京师那些人知晓,定然要说本官逢迎权贵,不知廉耻。”
众人不知该如何劝慰。
江扬突然叹息,“不过他有句话是对的,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否则,此后谁愿意从军?”
……
总兵府,张达有些纠结,“长威伯安排的这些也不知有用无用。”
有人说道:“总兵,这些手段总归是体恤我等武人。”
张达苦笑,“当下武人形同奴隶,唯有那等走投无路,眼看着就要饿死之辈才会从军。就这么夸耀几下,难道还真有用?”
……
凌晨,陈高悄然起来,把留给家人的书信放在枕头上。
他背着包袱,蹑手蹑脚的走出卧室。
此刻天色还昏暗,陈高走到大门那里,缓缓开门。
他回头看了一眼家中,跪下,重重的叩首。
然后嘟囔了几句,转身关门。
“大郎这是去哪?”陈校夫妻的卧室开了一条缝,刘氏有些慌。
“昨夜他喝了酒,说是要从军。”陈校说到。
“那……没出路的才会去从军!大郎在酒楼做事,何须去从军?我去把他追回来。”
“站住。”陈校拉住妻子,就在妻子挣扎时说道:“长威伯说过,此后官兵的境遇会越来越好……”
“他一个人说话有屁用!”
“长威伯发过誓!”陈校说道:“他当着我等的面发下毒誓。”
陈校缓缓说道:“我蒋庆之在此发誓,此生当让武人成为大明最受尊崇的职业。如若不能,当被乱箭射杀!”
“这!”刘氏落泪,“可我们就大郎一个孩子。”
“我们还年轻。”陈校搂着妻子,“再给大郎添几个弟弟妹妹……”
……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军营中时,一群年轻人在大门外忐忑等候。
守门的军士喝问,“你等要作甚?”
陈高喊道:“我等来从军!”
军士一怔,“这特娘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总兵府,张达接到消息后楞了一瞬,随后狂喜,“马上写奏疏告知京师,我大同健儿踊跃从军,恳请兵部派员下来查验接收!”
府衙。
江扬看着依旧酸痛的手腕,“就四个字,还真的管用了?”
他走出值房,抬头看着苍穹,轻声道:“原来,武人所求的就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