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这是玩弄权术,把律法视为无物。”
韩瑜冷笑道:“那些人本以为蒋庆之此次必死无疑,谁知晓他竟活了过来。不甘之下,自然会怒火冲天。人呐!一旦被怒火冲昏了头,便会失去理智……”
当日下午,就有人弹劾蒋庆之,不但说他纵奴行凶,更弹劾他庇护凶手孙重楼。
大理寺的人按照程序去新安巷要人,被拒。
“长威伯莫非要无视律法吗?”大理寺来人冷笑,有道爷的吩咐在,他们不敢徇私,但蒋庆之不放人,这便是现成的把柄。
“我家伯爷说了。”门子说道:“谢权意欲抢人未曾立案,可见大理寺在徇私。”
大理寺来人冷笑,“无人报案。”
在这个时代,许多事儿都是民不举官不究。
门子呵呵一笑,“是吗?可我听闻昨日就有人报案了,却被置之不理。不同的是,谢权的家人在大理寺外面喊了一嗓子,随即就有官员接待,亲自做笔录……大理寺这是在作甚?”
消息传回去,大理寺卿王华中召集了下属询问。
“说是昨日有人报案,却无人过问,可有此事?”
大理寺丞沈潜一怔,“没听说啊!”
众人纷纷摇头,王华中蹙眉,“各自去查问。”
一番问话后,一无所获,最后有人记起一事,“昨日的门子今日轮休,可问问他。”
沈潜当即令人去门子家问话。
“昨日来了个老妪,说是什么家中夫君被人殴打,门子便让她去属地官衙报案,那老妪便走了。”
“老妪?殴打……”王华中突然眸子一缩,“此事起因不就是因为一个老工匠被打吗?”
“去问话!”沈潜面色铁青。
大理寺的人一路寻摸到了冯源家,正好孙不同在蹲守,见到他们就讥诮的道:“这不是嫌贫爱富的大理寺诸位贵人吗?怎地,也肯来这穷地方了?”
大理寺的人心中一个咯噔,赶紧去问了冯源的妻子。
“奴得知有人抓到了重伤我家夫君的凶手,可背后还有人逍遥法外,便去大理寺告状。可那人说……这等事大理寺不管,让奴去别处报官。奴不敢质疑,便走了。”
孙不同冷冷道:“谢权的家人报案一报一个准,最初的受害者报案却置之不理。大理寺的立场……谈何公正?”
消息传回大理寺,王华中大怒,当即令人革除了门子,可宫中来人了。
“大理寺不堪,此案着锦衣卫一起审理。”
……
呯!
工部的某间值房里传来了瓷器粉碎的声音。
工部右侍郎蓝臻还保持着砸东西的姿势,冲着带来坏消息的男子说道:“蒋庆之最擅长的便是挖坑埋人,他一朝醒来,定然便想着反击。
我敢断言,从他醒来的那一刻,这个大坑便挖好了。”
来人愕然,“可谢权家人报案在之后啊!”
“蠢!”蓝臻觉得自己和这等人为伍更蠢,“蒋庆之最缺的是工匠。他想要拉拢那些工匠的法子不多,那冯源被打伤便是个机会。让他的老妻去报官,大理寺不搭理,便能激起工匠们的同情心和怒火。”
“而蒋庆之随后出手为冯源主持公道,便能收了那些工匠的心。”男子恍然大悟,“他是故意的。”
“大理寺乃是管大案要案之地,否则那老妇大可去属地官衙报案。”
蓝臻叹息,“蒋庆之挖了个大坑,他自己大概也没想到,本想坑工部与兵仗局,伱等却主动跳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