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福气。”
前面的男子说道:“我娃也在里面。”
二人都有掩饰不住的喜意。
“一!”
蒋庆之在白板上写了一字。
“一!”
孩子们跟着念诵。
因为急切间没有备下笔墨,故而孩子们都是拿着树枝在地上写。
“二!”
“二!”
一个年轻官员在不远处牵着马儿,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他微微蹙眉,轻声道:“江山一隅罢了,这有何益?”
“哦!这位……”
身后有人出声,年轻官员回头。
“徐渭!”
“张居正!”
徐渭是吃不惯工地伙食的,早早就寻个借口回了一趟伯府。顺带问问宫中来人的目的。
“你说这是江山一隅?”徐渭问道。
张居正点头,“虽说我对儒墨之争并不感兴趣,不过墨家的有些看法却有失偏颇。且长威伯乃大才,既然有大才,便该行大事,而不是在这里为百余孩童启蒙。”
“呵呵!”徐渭笑了笑,“伯爷曾有句话,说,做好身边事,便是对这个天下最大的帮助。当天下人见到不平事便能伸个手,看到弱小者便能出手相助,那么天下大治轻而易举。
你不做,我不做,谁来做?什么大事小事,最终都是天下事。你张叔大乃是庶吉士,敢问为这个天下做了什么?”
张居正微笑道:“我此刻最该做的便是在翰林院读书学习,观政。一旦为官一方,自然会为这个天下做些什么。”
“那么此刻呢?”徐渭说道:“伯爷在为孩童启蒙,你却在此无所事事。”
“你二人在争执什么?”不知何时蒋庆之走了过来。
徐渭说道:“我与张叔大在辩论为孩童启蒙是大是小,与这个天下是否相关。”
蒋庆之看了张居正一眼,“叔大乃是庶吉士,在翰林院学习观政,偶尔我也在陛下身边见到你……这一阵子可有收获?”
庶吉士便是重臣预备役,在翰林院读书学习,同时还得观政。其中的佼佼者甚至有机会在帝王身边随侍,这是极为难得的机会。
张居正说道:“大明难。”
三个字,但蒋庆之却听出了沉重之意。
“既然难,那么我辈该如何?是斤斤计较一件事对大明的影响大小,还是见到事儿就毫不犹豫的去做。”
在蒋庆之的注视下,张居正突然心中热血一涌,“张某不才,今日便给这些孩童开一课。”
“善!”
蒋庆之退后。
徐渭低声道:“在下的激将法如何?”
老徐早就看出蒋庆之对张居正的欣赏之意,一个激将法就把年轻的张居正给忽悠了。
蒋庆之说道:“此人锋锐如利剑,若是调教好了,便是范文正与王安石合二为一。”
徐渭倒吸一口凉气,“伯爷对此人评价竟如此之高?”
“若是性情能压制住,只低不高!”
历史上张居正最终的结局不大体面,蒋庆之觉得和性情有关。
这厮控制欲和权力欲太强烈,为此把帝王视为无物,甚至联手宫中人压制帝王。死后被万历帝抄家一点都不意外,家人死的死,被流放的流放更是预料中事。万历帝最终没把他掘墓鞭尸,真的算是宽宏大量了。
“天!”
“天!”
“地!”
“地!”
张居正一丝不苟的教授着孩子们,却不知自己被蒋庆之给盯上了。
蒋庆之抖抖烟灰,“儒家有什么好?我墨家若是有这柄利剑在手……”
大明最犀利的政治家投入墨家门墙,为蒋庆之冲锋陷阵……
“伯爷,您流口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