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百姓寻找粮食,去为大明的商人寻找商路……”
“不要被千年来那些所谓的君子言论所束缚,因此画地为牢,以天朝上国自居。宁可关起门来自生自灭,也不肯向外多看一眼。”
“要未雨绸缪,在危机爆发之前就把目光投向外界,去外部世界寻找解决之道。”
几个弟子在飞快记录着。
“我说过,所有危机,归根结底便是钱粮短缺的危机。而外部世界遍地金银。为何不去攫取?”
“二叔,先生们都说好战必危。”朱时泰说道。
“腐儒!”蒋庆之想到了豆腐乳,不禁摸摸肚子。
……
直庐的值房中,徐阶今日破例得了几份奏疏,他仔细看着,不是琢磨奏疏,而是在琢磨严嵩父子给自己奏疏的用意。
奏疏是弹劾范重大的,内容五花八门。
联想到范重大此次弹劾张居正引发的儒墨暗战,徐阶不禁微微蹙眉,心想严嵩父子这是想把自己推到双方中间吗?
严嵩父子都在看奏疏,加上徐阶,值房里静悄悄的。
“元辅!”一个小吏进来,垂手而立。
“何事?”严嵩抬头。
小吏说道:“翰林院庶吉士张居正方才当着许多人的面说,从此转投墨家。”
徐阶的右手微微一动。
眼角的抖动被他控制住了,他缓缓吸气,把那股子冲天怒火给努力压制住。
严世蕃愕然,“张居正是徐阁老的弟子吧?”
徐阶默然。
“记得徐阁老有个弟子转投了蒋庆之门下,叫做什么?”严世蕃捂额,随从微笑道:“周夏。”
徐阶看着奏疏,轻声念诵着内容。
“……范重大贪鄙,然臣以为,此人身后定然有权贵撑腰。为彰显陛下整顿吏治决心,臣请陛下一查到底……”
声音很轻微,但值房里却渐渐安静了下来。
“……张居正少有名,及长赴试,无有不中。此子乃大才,引来觊觎……”
徐阶念完了,抬头看着众人,起身,“礼部有事,老夫回去看看。”
他走出值房,身后传来了一声嗤笑。
回到礼部,徐阶依旧很是和煦,见到人行礼便颔首微笑。
进了值房,他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文书,见没有重要事项,便关上值房的门,回身,重重的靠在门上。
他双拳紧握。
闭上眼……
“欺人……太甚!”
……
“表叔说,大明内部的问题,不该只看着内部,而是该去外界寻求解决之道。”
隔着一扇门,父子三人在说话。
“去抢掠?”道爷问道。
“不,是去讨伐不臣!”裕王说道:“父皇,这个天下还有许多未曾臣服于大明的势力,大明刀枪该磨一磨了。”
“庆之在忙什么?”道爷从打开的半扇门看向外面。
一片落叶被风吹着,飘飘荡荡的进了殿内。
“表叔说最近要忙着弄什么宝贝,说是什么……能让那些异族能歌善舞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