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走,妇人继续说道:“你走在这街上看看,今年比往年多了许多人。那些商家的生意也好了许多。人说吃水不忘挖井人,这些好处是谁带来的?”
青衫男冷哼一声,“蝇头小利罢了。”
“蝇头小利?”妇人拉高了嗓门,“看您是个读书人,怕是不知道那些多出来的钱粮能救命吧?”
有食客说道:“每逢青黄不接的时候,许多人家都会节衣缩食,能不吃尽量不吃。若是撑不住了,或是有个三灾两病的,只得去借贷。
可那是高利贷啊!借的时候好借,还的时候难还。那债务越积越多,最终要么田地被放贷的豪强收了去,要么就居家潜逃,沦为流民,也不知啥时候就死在道边,连个坟都没有。这叫做什么?路死路埋,沟死沟埋。”
青衫男吃了一口包子,“那蒋庆之蛊惑君王,扰乱朝纲,迟早会为大明引发大祸。”
“哟!”妇人一脸奚落的看着青衫男,“看您这话说的,什么叫做大祸?别以为咱们不知好歹。我听闻那日在府衙前有人问长威伯,这儒家和什么墨家,谁对咱们百姓好。
长威伯说,这好坏他说了不算,官府说了也不算,唯有咱们百姓说了算。”
妇人看着众人,“谁让咱们家里的钱粮越来越多,谁就是真正的好。这话说的咋样?”
“实在!”
“不只是实在,那沼气池我也听说了,是墨家弄出来的。”一个食客说道:“这等利国利民的好东西,可出来后却被那些读书人打压,说什么邪门歪道。合着能让咱们过上好日子的东西都是邪门歪道,那什么是正道?”
妇人把洗好的碗筷放好,把手在围腰上擦干,说道:“我看呐!让咱们子子孙孙为他们做牛做马,那才是正道。”
“可不是这个理,我家邻居就有个读书人,每日拿着书卷进出,看到我也傲气的不像话,拿鼻孔看人。
有次我听他对爹娘说,等考中了进士,钱财宅子应有尽有。如我家这等,都时候都成了他们的奴仆……听听,这特娘的读书人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个,还满嘴仁义道德,我呸!”
食客盯着青衫男,“你也是这般想的吧?”
青衫男冷笑不语。
“看你这穷酸样,就算是做了官,定然也是个贪官!”食客起身,“街坊们正在琢磨如何感谢长威伯,等下工回去了,我也去琢磨琢磨。不能让长威伯觉着咱们苏州人不地道。”
“是这个理。”
青衫男缓缓说道:“那墨家乃是当年我儒家的刀下余孽,如今不过是蒋庆之等十余人罢了。我儒家子弟遍及天下,那蒋庆之螳臂当车,必将粉身碎骨……”
食客一听就怒了,回身看着他,“遍及天下又怎地?”
青衫男面色潮红,一种莫名优越感油然而生,“怎地?让他寸步难行!处处皆敌!”
食客面红耳赤,却也知晓读书人的厉害,一时间竟然哑口无言。
青衫男轻蔑一笑,“不过如此。”
妇人突然把他的碗筷收了,青衫男愕然,“你这女人……”
“老娘不做你的生意!”妇人叉着腰,指着青衫男,“你儒家人再多,难道还有咱们人多?”
“愚民罢了。”青衫男讥诮的道。
“谁说他们是愚民?”
“阁下这
第543章 声声-->>(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