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绝顶的徐渭被一板子拍傻了?
蒋庆之仔细看了一下伤口,额头那里高高肿起,一个豁口看着宛若小孩子的嘴,血肉模糊。
“去虎贲左卫请郎中来。”
蒋庆之问清了过程,最后问:“凶手呢?”
“凶手……”护卫看了王庭相一眼,工地的门子不认识王庭相,见一个老头儿和人冲突,自然不会插手。徐渭和那人的冲突短促,等护卫们闻讯赶来时……
“凶手跑了。”
护卫跪下请罪。
蒋庆之恼火的道:“城外工地太平了一阵子,你等便懈怠了!回头……莫展!”
“伯爷。”莫展过来,蒋庆之说道:“工地护卫们从明日起,操练加倍。”
“是。”蒋家的护卫操练本就辛苦,加倍的话,这些护卫多半要脱层皮。
护卫低头,“是。”
蒋庆之这才问王庭相那人的来历。
王庭相犹豫了一下,显然是担心蒋屠夫会下狠手。
“我只想和他说说道理。”蒋庆之微笑道。
“那人叫做杨志远,叔父杨清。杨清乃京师名士,交游广阔……”
“杨清?”胡宗宪眸子一冷,“伯爷,京师主持压制墨家的便有此人。”
蒋庆之想起来了,上次就见过杨清。
……
“见过叔父。”
杨志远在丰源楼见到了自家叔父。
丰源楼本就是杨氏产业,杨清不爱在家待着,没事儿就在这里消遣,接待朋友,或是开个诗会什么的。
“二郎来了。”杨清笑眯眯的道:“得知你乡试过了,老夫不胜欢喜,这是来京师准备待考?”
“是。”此刻的杨志远看着温文尔雅,“陛下停了一年春闱,不过家中说整日埋首书卷也不妥。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便让我来京师看看,也能增长阅历。”
“是这个理。”杨清手中握着棋谱,欣慰的道:“读书不能读死书,书中的东西你得亲眼去看,亲自去验证……”
一番话后,杨清见侄儿欲言又止,便笑道:“可是有难事,老夫在京师倒也有些人脉,只管说。”
杨志远说道:“先前我在城外见到了王庭相。”
“王庭相?”杨清知晓此人。
“是,那年我来京师,曾在诗会上见过他。于是我便上前寒暄,得知边上那片地儿属于墨家,王庭相竟是想去教授墨家弟子。我便忍不住和他争执了起来……”
“等等!”杨清叫住侄儿,“你说王庭相要去教授墨家弟子?”
“是他亲口所说。”杨志远冷笑道:“我正和王庭相争执,边上来了个邋遢文士,竟口出不逊,还先动了手。我忍不住便用砖头拍了他一下。”
“王庭相……”杨清面色铁青,“王庭相乃京师大儒,他若是转投墨家,京师士林颜面无存。去请韩公来。”
杨志远没想到儒墨之间竟然到了这等境地,“叔父,那人被我打晕了……”
“此事你无需管。”杨清哪会在意一个落魄文士。
“我走的时候,听王庭相喊那人什么……徐先生。”
“谁?”
“徐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