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儒家为重,为了一己之私,宁可坐视社稷陷入危机……老夫……”
吕嵩老眼微红,“老夫……一叶障目,大错特错了!”
吕平低头,“叔父,那是墨家。”
“前宋时新旧两党便是如此,非黑即白,非我即敌。如今儒墨大战也有这等趋势。再下去……大明还有多少年国祚?”
吕平抬头,“叔父,难道就坐视墨家扩张?”
“老夫束发受教以来,学的是儒学,行的是儒道。墨家,邪门歪道罢了。”吕嵩眼中恢复了平静,“墨家,当灭!”
吕平心中一松。“我还担心叔父会与蒋庆之联手,那……必然会招致天下人围攻。”
“老夫当以灭了墨家为己任。”吕嵩喝了碗中酒水,起身看着对面,仿佛蒋庆之还坐在那里。
他认真的道:“重振大明不是你,亦不是墨家才有的念头。老夫这里……”
吕嵩指着自己的心口。“老夫这里热血依旧。老夫依旧会为了大明……百死无悔!”
……
巷子里清幽依旧,蒋庆之看到前方一个男子缓缓而行。
莫展手按刀柄,窦珈蓝低声道:“是锦衣卫的人。”
“你如何知晓?”孙重楼问道。
“味儿。”窦珈蓝说道:“你看那人走路,脚尖着地,右手在侧并未跟随步伐摆动,这便是随时准备应变。你再看他脖子僵硬,微微低头,这是在倾听身后动静……你看……”
“别看了,在下认输。”
男子回身,行礼,“锦衣卫探子见过伯爷。见过窦百户。”
蒋庆之莞尔,“珈蓝好眼力。”
男子说道:“在下奉命而来,还请伯爷恕罪。”
蒋庆之自然不会怪罪此人,不过却对陆炳的举动有些好奇,“老陆让你盯着本伯和吕嵩,这是要打探什么消息?”
男子苦笑,“在下只是探子。”
“莫非,他在忌惮什么?”蒋庆之脑海中电光石火闪动了一下,“他在担心吕嵩与我联手!他担心徐阶的地位会被吕嵩威胁。咦!徐阶何时成了他陆炳的人?不对,老陆……狗东西,这是要联姻不成?”
……
“……蒋庆之与吕嵩在巷子里喝酒,外面有蒋庆之的护卫看护,小人无法接近。不过偶尔能听到二人笑声,似乎……颇为和气。”
探子出现在了锦衣卫陆炳的值房中。
“谁先走?”
陆炳把玩着手中的玉佩问道,今日锦衣卫奉命抄家,这是下属的孝敬。
玉佩温润,摩挲着极为惬意。
“蒋庆之。”
“那必然是不欢而散。”陆炳眉间舒展,“否则以蒋庆之的秉性,必然会与吕嵩同时出来。且此次二人会晤,吕嵩落了下风!”
探子欲言又止,陆炳冷冷道:“可是还有发现?”
“小人被蒋庆之身边的窦珈蓝发现了,蒋庆之说……”
“他说了什么?”陆炳心情不错。
“他说,指挥使可是担心吕嵩与他联手。他还说……”探子抬头,“指挥使可是想和徐阶联姻。”
瞬间,探子看到陆炳面色剧变。
“备马,去礼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