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周后道:“宣侄今日有闲,就去景旭宫画一会,尽快把这第一幅画好,宣侄五月不是要回江州吗,画像之事得抓紧。”
周宣道:“小侄准备四月下旬便起程,绕道信州祖籍,祭祖并拜会族人乡亲。”
小周后微笑道:“回信州是应该的,衣锦还乡嘛,也好为家乡父老做些义事,宣侄启程之前记得向姑母辞行,姑母有东西送你。”
周宣出了“花萼相辉楼”,无可奈何地向景旭宫走去,小周后还叮嘱他就在景旭宫用午膳,这样午后可以多画一会,派了个内侍陪周宣前去,传她口谕。
玉牒殿上,清乐公主听了那内监传了皇后娘娘地口谕,让信州侯在景旭宫用午膳,应道:“请母后放心,我会款待好宣表兄地。”说着,细密睫毛遮掩下地大眼睛转了几转。
周宣看到清乐公主眼睛转得快,就知道不妙,这免费午餐不好吃,又是一场鸿门宴。
在玉屏阁书房画像,清乐公主从来没有这么娴雅过,一举一动完全符合一个高贵公主的身份,但她越这样,周宣心里越毛,太被动,太被动,他要主动出击,不能静等清乐公主来对付他。
周宣把画笔放到笔筒里,畏冷似地搓着手,用审视的眼光看着清乐公主,就那样盯着看。
清乐公主长长的睫毛垂下,保持侧卧姿势不动,任周宣看。
两个人就这样对峙了好一会,毕竟是周宣耐性足、脸皮厚、目光烔烔,清乐公主终于沉不住气,睫毛一闪,蝶翅般扬起,双眸如水,问:“宣表兄,怎么不画了?”
周宣这才胜利似的展颜一笑,说:“公主殿下,你今天太反常,气质大变,我画不下去。”
清乐公主一愣,问:“我如何气质大变了?”
周宣道:“有一股杀气啊,让我寒毛直竖,手打颤,没法画了。”
清乐公主心道:“我有这么厉害吗,只是心里有点仇恨而已,就让他胆战心惊了?”说道:“宣表兄真会说笑,继续画吧。”
周宣说:“咱们表兄妹别遮遮掩掩说话了,开诚布公,我们谈谈上次那本小画册吧。”
清乐公主一听,再也无法娴雅高贵了,脸通地就红了,朝身边的内侍、宫娥看看,还好他们不明白周宣说的是什么小画册。
周宣对那几个内侍、宫女挥手道:“你们先退下,本侯与公主有大事要谈。”
那几个内侍、宫娥眼望清乐公主,迟疑着。
周宣道:“既然公主胸怀坦荡,事无不可对人言,那我就开始谈了——”
“不要!”清乐公主尖叫起来,咬了咬下唇,示意那些内侍、宫娥在门外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