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想逃。
“都入夜了,你还想去哪?”
冬日里天总是黑的特别早,何况冷风呼啸,可还能去哪?
反正是躲无可躲,段韶华顺从的躺了下来,等着身边的冰冷慢慢消退。
他本还是睡意正浓,这下子全消失不见。只能是怔怔,看着头顶黑暗。
不多会,手上被捏了一记,段韶华睁大眼,果然听得裴靖道:“你可知道梅园中那人是谁?”
不知他为何要问这个问题,段韶华冷不防一惊,强装着平静道:“不是王爷朝中的朋友吗?”
裴靖似乎点了点头,但很快又道:“他是当今天子!”
段韶华吃惊,却不是为了他已经猜到的天子身份,而是裴靖竟将这等大事如此如此轻易的说了出来。
他显得迟疑,“踏雪寻梅,没想到皇上也有这等雅兴。”
却听裴靖冷哼了一声,满满的嘲讽之意。
段韶华听出他有未尽之意,尽管十分好奇,还是不得不抑制。
没有等他开口,裴靖已先他一步,“你可还记得本王遇刺一事?”
这等大事如何能忘,若非有了那日的惊险,也没有那封许他两年的血书。事关了自身,段韶华道:“自不能忘。”
裴靖又问,“可还记得那句天下一人?”
那是与袁家漳一起的“天下一人”,段韶华点点头,“也不曾忘。”说罢胸口却是猛然一颤,十分不敢置信道:“王爷?”
裴靖接了他的疑问笑道:“本王说的天下一人,就是当今圣上。”
不说则以,听了这清楚一句,段韶华只觉得害怕。喉头“咕嘟”了一声,“王爷。”却不知该说什么。
裴靖并不在意,捏着段韶华的指节有一瞬间的收紧,“说到底我都糊涂了,他到底派过多少人刺杀过我多少次。”
这一言可如响锣,段韶华狠狠一颤,骨肉血亲,怎会下此杀手。
裴靖自然知道此话包含了什么惊天之秘,他侧过身抬起一只手,顺着段韶华的眉间缓缓滑落到喉间,“本王若是死了,你会怎么办?”
字字好不震撼,但很快又平静下来,“必定举国哀悼,草民亦是。”
裴靖似笑非笑,“本王若死了,笑的人应该比哭的人还多。”
说不清是讽刺还是憎恨,段韶华静静听着,感觉的不只是裴靖身上的寒冷。
民间早有传闻,当初先皇册立太子之时,现在的天子和靖王爷的呼声一直不分上下。虽然现在木已成舟,可靖王爷的势力照样是不可小觑。
莫非,就为着这个原因?
哪怕已经坐上了皇位,可顾虑不减。
虽然段韶华从未涉及过皇家之事,可那万人之上的龙椅自然是人人都想坐得。古往今来,记载在史书上血流成河的惨剧何曾少过。
他自顾自猜着,颈间一下刺疼,裴靖似乎得趣,还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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