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赏赐,王爷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此话说的极是平静,叫裴靖听了,分不出喜忧。
段韶华毫无反应,他恼。可若他当真伤了心,他又更恼。
一时真不知要怎么办才好,那一口气和未尽的话就憋在了肚子里,涨的胸口发疼。
“你……”很想问问段韶华是不是当真不在意,但就是问不出口,倒让自己成了个扭扭捏捏的男人。
这样的词应该完全不能用在自己身上,裴靖一刹那竟觉得恶心。再继续对着段韶华,又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
裴靖心里也烦的很,他此次得胜归来,势头正盛,却不想皇上竟会在这时下了道赐婚圣旨。当着满朝颁读,他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不过以着他的年纪,连正王妃也没有的确是有些不成体统,他纵使想反驳,到底也找不得正经的理由。
况且皇上在此时赐婚,任谁来看,都是锦上添花,水到渠成的美事。
只有裴靖心里清晰明亮,皇家的婚事向来谨慎,且又牵涉了不少利益冲突。而那病歪歪的皇上怎会看得他好过,到底也只能以此牵制他了。
高官显爵,一等公,将门之女,集了无数荣耀的一家,婚配于他,皆是众人眼中的门当户对,金童玉女。
可那一等公,分明是誓死效忠着皇上,早些年,与他更是政敌。
迎了他家的女儿进府,根本就是在身边埋了个眼线,日后还不知要惹上怎样的麻烦。
裴靖对此正当头疼,却不巧段韶华又怎得知。可是看着他冷淡如初的毫不在意,心里头的郁闷是越滚越多了。
他有些呆不下去了,否则,只怕又要做出些连他也意想不到的事。只好猛然起身,大步朝了门口离去。
段韶华静静而视,亲自看了他的背影离开。心下长叹,裴靖有此反应,他毫不奇怪。
在裴靖带着怒火的离开后,匆匆而来是东儿的急促。
“公子。”东儿略显慌乱,不安道:“刚才王爷就这么走了,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
“由着他去。”段韶华觉得疲惫,按了按太阳穴,“我若真是哭着喊着求他,不过多久他就该腻味了。”
东儿似是听不懂,不解的看着他。
“算了,下去休息吧。”段韶华摇首,“接下来府中有什么事,也不必告诉我了。”
事态似是严重,东儿有些害怕,只是段韶华如此说,她也不能多问了。
夏日如火,红色的喜庆便是在这炽烈中来临。迎着灿烂日头,光碎如金,那样鲜亮的红色袭来。
正妃的大红色,刺着无数人双目,如期降临在了靖王府。
一对新人都着婚服,盛装而来,红似霞光,照亮着整座府邸。放眼看去,只见一大片的大红色缓缓流淌。
无处不热闹,喜乐喧哗,宾客繁多。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张灯结彩。
远远着超出了靖王府的喧闹,因着太过,反衬了其中一处的孤寂无依。
入夜,靖王府依然明亮如初,丝竹不断。
一弯明月光华,悬挂漫天繁星。段韶华凝着这样的月色,本还有些睡意,但已经被冲刷的一干二净了。
他知是喜事,却不想会喧闹至此。
他望着夜色默然不语,东儿也伺候的小心翼翼。今日王爷大婚,她只当段韶华是因此不快。
她只是猜中了一半,段韶华所憎恨不满的,是裴靖的步步高升,一帆风顺。身处高位,又有娇妻在侧。所谓求而不得之痛,只有他一人陷在其中。
沉了空气,连呼吸都觉得刺痛。
段韶华烦躁的很,听着那喜乐不断,恨不能冲出去喊停。
华灯遍布,亮的看不清时辰。敲敲打打的喜庆,也不知到何时结束。
隐约似乎还能听见宾客的道喜声,远远的传来,似了两个世界。
不由自主的,段韶华又回想起了那个难熬的冬天。冷风冷雪,只有他与东儿俩人,无碳火,无热食。没有人问及他们的生死,几乎每个人都上赶着来踩他们一脚。那样的无人问津,与世隔绝,稍一回想,记忆里就是一片苦痛。
那样不堪的时月,他真的还要再经历一次吗!
一道闪电劈开了脑中的混沌,段韶华骤然觉得呼吸困难,头晕眼花,连站都站不稳。他回府是为了什么,他重新回到裴靖身边是为了什么!如果一切都回到以前,他又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男宠,那今生,自己所有的苦就是白受了。
他的生活被肆意破坏,人生破败如此,生生吞下此苦果,实在办不到。
袁家漳的话犹在耳边,他舍去子孙根,已经不是男人了。忠孝礼仪,他不用矜持着。
清醒了不少,段韶华忽的低低一笑,腾的站了起来。
东儿一直在旁边候着,被吓了一跳。
“找个人来,帮我准备一辆马车。”段韶华边披上一件披风边说道,“想点办法,最好让严总管也看到。”
东儿听的一愣一愣的,而看段韶华从刚才的萎靡不振到精神抖擞,东儿也跟着精神起来。
“公子放心,东儿一定办的妥当。”
东儿既如此说,段韶华也极放心。他裹上披风,在一群喧嚣中,道贺的喜庆声中一路走到了朱红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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