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的大荒原上也不是在白雪皑皑的断肠山脉顶部而是在一个大岩洞里逃窜。
昨日在雪崩中攀壁下山丹西不是顺势下退而是沿壁横行。其实他心里头还是想玩逃而后返的游戏倘若如此可能就正好被伊森擒个牢实。
也是天无绝人之路雪粒迷眼的两人乱爬乱蹿闯进了一个秃鹫的巢穴。
秃鹫一般喜欢在悬崖的岩缝里筑巢而丹西他们闯进的这个秃鹫巢也相当大可容两人勉强藏身。丹西和鲁道夫鸠占鹊巢把可怜的秃鹫妈妈和她的两个孩子赶走霸占了这个悬于半空中的安乐窝。
丹西连连与伊森硬拚实架虽然毒去功复但连续地像吐痰一样吐血加上雪崩中的搏命逃生至此已经是精疲力竭。
鲁道夫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受伤轻一些而已。
两人想找点秃鹫蛋补补身子却意外地现了鹫巢后的岩壁很松伸手扒开一看正是一个仅容一人爬入的小洞口。
两人鱼贯爬入回身堵好洞口然后小心地打燃火摺子点起火把才佝偻着身子继续前进。
洞口开始较小随后越来越大、越来越开阔竟是别有洞天。
半山腰里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岩洞确实令人不可思议。这绝不是一条简单的天然岩洞甬道既阔且长朝下倾斜曲曲折折大致往东延伸。
“走了半天怎么还没有到头啊?”鲁道夫嚷道。
“唉!饿死老子了。”丹西也叹了口气:“除了石头和灰尘什么都没有。”
一路上走走停停从昨天到今晚几乎两天下来就靠生吃几个营养丰富的秃鹫蛋充饥平时衣食无忧的领主和大将如今却为了肚皮愁。
这个岩洞里虽然隐蔽安全无虞伊森的追捕可要找到食物也是没有可能甚至连老鼠都没有现一只。
走着走着两人眼前豁然开朗竟然有一个可容上千人的大厅。
大厅的一角挂着无数钟乳石滴滴答答的浊水顺着根根石柱滴下来其他各壁都是嶙峋的岩石凸凹坑洼。这些岩石都是暗红色在这种光线黯淡的地方更显得阴森怪异。
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很淡很淡的血腥味道。丹西和鲁道夫都很熟悉这种味道打扫堆尸如山的战场时就能闻到。当然厮杀后的战场血腥味比这里浓烈多了。
大厅中正是同一类型的气味只是这里像一座尘封的历史博物馆悠远的年岁已经将昔日的屠宰场变成了空洞洞的大厅可能存在的腐尸和骸骨也已经散作了灰烬尘埃。唯有空气中的元素分子提醒着两位冒失的闯入者这里曾是不知哪个年代的前辈们抛头颅、洒热血的神圣殿堂。
两人都无心再跑藉着休息的时刻两人都盘腿打坐调匀内息自行运功疗伤。
丹西修练的是秦教给他的周天神功。此功确实奇妙运转一个周天不仅增进内力而且疗伤化淤、生肌健体、强筋正骼。不过这种功夫能同时带来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愉悦令练功者欢畅迷醉也易于让人如吸食毒品一样上瘾。修练此功必须懂得适时收放防止走火入魔。
在山顶的木屋里已经假伊森之手替自己驱除了内毒丹西可以顺畅地运气练功。不过每次运功休养的时候他都必须小心地控制着运功度运行一百八十周天后就立刻收功停歇。
自从内息混入了伊森的氤氲黑气后虽然它们已经融入气海化为自身所有但丹西仍然感到里面蕴含的一股邪意。每次运功时它们都会不自觉地催促自己加快度追求极致的快感。
有它们在里边闹腾丹西必须加快培植自身内息壮大正道真气的力量努力地驾驭和控制它们方可抑制这种冲动避免走火入魔的下场。
休养恢复了一段时间后两位难兄难弟的精神都好多了。
“丹西领主你说这个伊森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呢?”
“鬼知道。”丹西耸耸肩膀迎上鲁道夫的视线:“真的只有鬼才知道。在我看来他完全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鬼。”
在这一点上丹西倒没有说谎。伊森的武功修为在很多方面完全突破了作为一个人能达到的极限其所作所为又跟神完全搭不上界以鬼相称最贴切不过。
“那他这只鬼到人间来想要干么?”
“还不是来逮我?”丹西说道:“无论跟威达还是安多里尔的谈判最终都是想要把我引出来。老鬼用杀掉戈勃特、出售万消丹等我们无法拒绝的诱饵又提出我方基本上不能接受的条件叫威达和安多里尔都无法作主只有我出面谈判才能定夺。老鬼虽然顺心遂意地擒获了我嘿嘿却没有想到最后除了掉根手指头外什么也没有捞到。”
两人都不由得大笑起来笑声在厅内回荡充满劫后余生的快意。
笑完之后两位难兄难弟又得爬起来动身继续自己的逃亡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