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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滂沱大雨陡然变猛雷声就像爆的山洪。
一道闪电撕破长空刺眼的电光下黑岩城的塞尔大将军府变得格外狰狞……
雨水顺着头盔的边沿流下来在巴维尔的面前垂织成一片雨帘。透过帘子的缝隙映入军团长独目的是一个草绿色的世界。
成千上万的自由军团战士头戴树叶编成的帽子身披用树枝与草叶伪装起来的绿色雨蓑踩着泥泞的小路沿着山脊而行。放目望去整支大军就像一座移动的森林。
像这样的人造森林在中央郡东岸尚有十余座正沿着河道、湖泊、山峦、峡谷等适宜隐迹藏踪的地段在暴风雨的隐蔽下悄然地行进着。
“明天我们就能到达目的地。”阿施塔兴奋地说道:“最迟后天各支部队就能进入各自的集结区实现战略合围。”
“其他各部的进展情况如何?”
“各支部队的行军都很顺利。”
“可要小心兹波林手下那帮斥候队呀!”
“放心吧!所有进军路线都经过了精心设计部队伪装严密又得到了民众全力的支持和掩护塞尔猎狗至今尚未觉察出什么风险。”阿施塔宽慰着上司道:“兹波林命令所有塞尔驻军撤回到各大型要塞据守那些侦骑小分队又被民间自治武装骗得到处乱跑这里诈唬一下、那里消灭几个兹波林根本不可能摸清我们的主力大部队的动向。”
“民众不支持的军队必然会成为瞎子。”巴维尔点点头。
“军团长大人您说密尔顿会成功吗?我真有点为那个小鬼担心哩!”
“我可不敢把全部赌注都押在一个小孩身上密尔顿成固可喜败亦无妨我们都有应对之策。”巴维尔抹一把脸上的雨水:“密尔顿那边我已经派布契诺前去接应至于他能否安全脱险我们也只能祈祷了。”
论及个人情感巴维尔要比阿施塔更关心密尔顿的安危可在涉及数十万战士的性命、干系整个南部战局的成败、决定中央郡民众福祉的紧要关头一切个人的荣辱存亡、爱恨情仇都不再重要。
对于战役指挥官而言胜利永远是第一位的。关爱、同情、仇恨、忧虑、痛苦这些情绪都必须被强行压制下去以免影响自己的分析判断能力。一个合格的军官都不得不患上铁石心肠这种职业病。
“愿上帝垂怜我军垂怜那个机灵的小孩。”阿施塔轻轻地在胸前划着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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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郡的这场罕见暴雨又连下了两天方才歇止。一层秋雨一层凉八月末的雨后人们开始闻到了秋天冷清萧瑟的气息。
在地牢里躲过雨天的小孩躺在阴冷潮湿的草席上眼睛望着低矮的天花板却用僵直的手指在玩弄着一条小蛇。
两天来他经历了连日连夜不许睡觉的审讯被拳头、刀剑和各种刑具恫吓遭到毒蛇、蝎子、老鼠、蚂蚁等的侵袭还曾受过竹签插入手指缝等不露伤痕的刑罚。
然而无论如何倔强的小孩只懂得用“我不知道”这句话来回答一切讯问。
当然因兹波林有言在先切萨皮克不会用真正的肉刑来对付小孩主要集中在精神和意志层面摧毁他的防线像毒蛇都是拔除了毒牙才用来进行恐吓。
然而令切萨皮克沮丧的是小孩年纪不大意志却极其坚定像是受过反刑讯专门训练。他软硬不吃什么也不怕铁嘴钢牙套不出半句话来。那条被用来吓唬他的小蛇更成了小孩手里的好玩具变为陪伴他入眠的伙伴。
可以说在两天的比试中小孩是胜利者切萨皮克一败涂地、束手无策。
“可怜的小东西。”虽然钻心般的疼痛隐隐传来孩子仍用肿胀而颤抖的手指拨弄着小蛇让它与自己四目相对:“你有毒腺可没了毒牙再也无法觅食只能慢慢饿死。”
“你知道吗?有人告诉我人的心可比你还要毒上一百倍、毒上一万倍你信不信呢?”
“你为什么扭来扭去不敢正视我的眼睛难道你害怕了吗?”
……
这场令人毛骨悚然的人蛇对话被地道里传来的沉重脚步声打断了。小孩将蛇搁到一旁坐起身来恢复了平静的神色。
“匡当”一声门儿被推开兹波林庞大的身躯出现在门口。屋子里臭气熏天、臊腥阵阵令他下意识地用洒了香水的白手帕擦了擦鼻子。
在他身后是神色尴尬的切萨皮克。
“密尔顿你不愧是独眼龙的贴身文书。”兹波林蹲下身子用手抬起小孩的下颌:“有种!”
经过两天的打探塞尔情报机构最终弄清楚了这个小孩的真实身分。
他并非普通的小间谍而是巴维尔的贴身秘书掌握很多绝密情报穿梭于各义军基地可以代表独眼龙军团长布各项军事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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