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敌人像围猎般难看地追杀不如在沙场上拚个你死我活来一个痛快的了断!
即便是败也要败得壮烈;即便是死也要为自己的生命索取最高的代价!
一直都是艳阳高照的天空此刻开始聚集阴云。厚厚的云层遮蔽了阳光给大地披上一件灰暗的斗篷。
太阳神不敢再看人间这毛骨悚然的景象躲进云层中哭泣而死神则接替了他的位置狞笑着给万物罩上自己的标记。
地面上的两支大军从将军到普通士兵所有人都无暇顾及天气的变化而是全身心地投入到惨烈的廝杀中。
心在跳动血在激荡太阳穴砰砰作响凭着本能挪动着脚步凭着本能挥舞着刀枪……
血光刀光他们已看不清楚亦视而不见;喊声嚎声他们已听不清楚也充耳不闻……
他们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也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很多人把嗓子都喊哑了却不知道自己嘴巴里在喊什么;手臂酸痛难当却不知道杀了几个敌人……
武器在不停地挥动人腿马腿在错杂地进退所有人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杀!杀!!杀!!!
战线失去了意义它扭曲成极不规则的犬牙交错的锯齿形敌友混杂难以分辨……
时间失去了意义人们沉醉在疯狂而野蛮的状态中不能自拔……
空间失去了意义方圆几公里的狭小地面上二十几万人在自相残杀……
秒针每滴答一下就有一大群鲜活的生命成为死神的祭品他们遗下的屍在战场的各个角落被大地纳入怀抱……
艰苦的战斗进行了两个多小时战场上又增添了六万具屍体其中四万属于自由军团。
尽管从总人数上看双方势均力敌的局面尚未改变但形势却对自由军团一方非常不利。
虽然武器装备两方同样精良但两方战士之间在战术素养方面的差距却在这次战役中显露无遗。
无论是步兵大方阵之间的对挤还是小分队之间的混战无论是弓弩手之间的互射还是骑手间的交锋自由军团都明显落于下风。
两方的阵亡比例清晰的表明了这种差距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差距只会越变越大。
无论中央正面还是两翼战场自由军团都在被迫收缩他们的有效控制区域在不断地变小。
如果战况继续沿着这种轨迹展一旦他们被驱赶着挤到一起空心大方阵被挤成密集的实心屠杀的时刻就将来到。
失去了人数上的优势之后巴维尔的消耗战术已经彻底破产只能纯靠战士们似乎永不衰竭的高昂斗志在那里一边苦苦支撑一边三五成群地进行着自杀式的绝望反击。
眼前的战斗是打破异国侵略者套在自己身上枷锁的唯一机会他们可以被杀死却永远不能被征服他们情愿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一秒钟的剧烈燃烧也不愿在无边无际的漫漫长夜中苟延残喘!
血肉在兵刃挥动的间隙里飞溅……
马的肠肚和人的腑脏、白的脑浆和红的血液混合在一起把脚下乾燥的地面浸润成酱紫色的泥沼……
自由军团战士和塞尔老兵成双成对地在泥沼里滚抱扭打在红尘中碾转掐砸……
正因为有了这些刚换上戎装不久的将士们的拚死战斗虽然战线不断地被塞尔人啮咬撕扯却总有无畏的战士挺身而出填补缺隙不让其断裂使敌人无法实现突破。
虽然他们精疲力竭不能不踉跄地后退前面的战友也在一排排地倒地却依然顽强地抵抗着减缓敌人的推进度让侵略者每前进一步都必须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
无论是对自由军团的义军将士还是对久历沙场的塞尔老兵今天都将是他们一生中从未遇到过的最漫长的一天……
巴维尔的头盔被打掉了乱蓬蓬的头散落到脖颈塞尔人的血把它染成了黏乎乎的红丝;坐骑早已被杀遗弃在前方远处;原先向外拱凸的盾牌在经历了成百上千次砸击后变成了坑坑洼洼、形状古怪的凹面镜;重剑早就因卷刃而扔掉此时手中的武器是一根沾满鲜血和白肉的钝头铁棍。
这种时刻对巴维尔来说指挥已经变成毫无意义的多余之举。
身先士卒地冲上第一线给全军作出表率保持高昂的士气不至低落意义远大于在后方咬牙切齿地观战指手画脚地令。
所有的将领、军官都战斗在最艰苦、最惨烈的第一线。
老骑将梅萨的屍被十几枝拒马枪叉架在半空乌丁默默地接管了他的部队……
老盗贼勃尼哥罗身中七枝利箭腹部还插上了两把弯刀当他小山似的身躯倒在地上时曾引起周围战士的一片恐慌然而也迅风驰电掣般及时赶到稳住了这里的局势……
相较而言塞尔军的总指挥官兹波林就舒服得多了。他立在高台马车上陪着普内尔于后方观战而在平时严加囚禁的小密尔顿此刻也以“特邀嘉宾”的身份站在他们的身旁。
兹波林选择的位置可以对整个战场形势一览无遗。密尔顿用小手紧抓着护拦惊愕地望着眼前的可怕情景。耳边不时传来普内尔和兹波林得意洋洋的议论声更刺痛着密尔顿的幼小的心灵。
“大将军真是神机妙算天黑之前这伙暴民就将彻底被覆没。”
普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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