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舒服了,否则,我估计他是懒得折腾的。
可朕就偏偏一直警醒着自己,警醒着自己要一直做个好人,做个好兄弟。
背后捅兄弟一刀,其实是很诱人的一件事,但朕明白,自己绝对不能做。
也不是怕他,而是觉得,和他反目成仇,还是为了一把龙椅的安稳什么的,忒没趣了点。
那龙椅他也坐过,看似威严,实则硌得慌。
所以,朕这次没听他们调派多少禁军随从,也没让地方兵马先行调动。
朕就这样来,这样走,
慢慢来,慢慢走,再慢慢看。
看看朕的父皇,为朕拿下的三晋之地,看看这些,朕的子民。”
皇帝说着说着,似乎是有些累了,慢慢地闭上眼了。
皇后有些心疼皇帝,她知道皇帝之所以这般急匆匆地刚过完年就出京东巡,还有一本分原因就是年前的一场场祭祀大典,把皇帝给累到了;
而年后的祭祀大典,不比年前少,皇帝这也是早点跑出来怠工的。
闭着眼的皇帝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道:
“皇后,知道朕为何敢这般大大咧咧地离京,丝毫不担心家里么?”
“陛下想来是早就有安排了。”
“一是年后的各项事务章程无非是按照年前定下的继续推进下去而已,方向和指标,朕早就排好了,内阁的诸位阁老们是能胜任的;
二是,
朕丝毫不担心老家会出什么事儿。
因为朕东巡了,所以老家会更为安稳,甚至,新政推行时所受的阻力,还会比预想中的要小很多。”
“陛下,这是为何?”
“哪怕如父皇那般乾坤独断的皇帝,他也不能代表朝廷,朝廷是一个物儿,但朝廷又是千千万万的人,他们和地方上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因为他们本就来自于地方。
他们不敢明着反抗朕,但真要玩一手阳奉阴违消极怠慢,朕,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朝廷就是一头牛,皇帝就是赶牛的人,你得拿鞭子抽他。
也得谢谢父皇他们曾整的那一出,呵呵;
朕这一出来,
他们就慌了,他们就会下意识地跑起来,把这地,给朕犁好喽。
父皇当年借南北两位王叔来了一场马踏门阀,
他们怕,
怕朕这个当儿子,学老子,去晋东借刀去了,哈哈哈。”
皇帝笑得很开心,许是情绪过于激动了,再加上今儿个起早了,御輦虽然能遮阳避风,但到底是在外头,比深宫要干燥太多。
所以,皇帝流出了鼻血。
“陛下,又……流了。”
皇后马上拿出绢帕帮皇帝擦拭,好在流出的不多,擦了两下就不流了。
皇帝不以为意,
伸手进皇后礼服裙摆之中,
故意以一种淫贼的目光看向她,
道;
“上火了,请皇后娘娘给小六子泻泻火。”
皇后伸手拍了一下皇帝的胸膛,倒是没去将那只在礼服下作怪的手拿开,
转而嗔道:
“这刚出京就没个正形。”
“姓郑的也一儿一女了啊,这是要追上咱了,不行,咱得再加把劲。
来来来,
躺下,
娘的,
这礼服的扣子怎么这么多?
等回去后朕要吩咐礼部和绣衣局把皇后的凤袍给改改,这不是耽搁皇嗣么!”
御輦前头,
魏公公拂尘一挥,
帘幕自其身后缓缓地落下。
其人向前迈出三步,目光向前一扫。
这儿伺候着的太监宫女们全部低下了头,缓缓地走到御輦外头去。
魏公公听着声儿,
入了定。
……
皇帝东巡,虽说世上明眼人都清楚皇帝真正打算去的地方是哪里。
但东巡毕竟是东巡,
先帝爷在位时间很长,但在登基后,基本就没出过京城,最远,无非是去了京外的后园暂住疗养。
所以,
这是近小二十年来,大燕皇帝,第一次正式的出京巡视他的国土。
也是大燕皇帝,对新纳入大燕版图三晋之地的一次官方盖章般的承认。
所以,皇帝的御輦,行得当然不可能很快。
到一处地儿,得停下来耽搁一下,见见地方官,再体恤体恤民情,士绅代表,贵族遗泽,风流文士,种种等等,都得安排,都得过一遍。
途径名山大川时,还得登个高,望个远,提个字,立个碑文。
皇帝是大燕的象征,皇帝亲自走过的土地,才算是真正染上了大燕的气息。
总之,皇帝很忙,这路,也走得很慢。
但伴随着距离晋东越来越近,
许多道目光也都不自觉地集中向了这里。
甚至,连银甲卫和凤巢内卫的活动也变得频繁了不少,为此,不惜被拔掉了几个堂口。
大燕的皇帝,即将来到晋东,那位平西王爷,会如何做呢?
盈安元年的春风,昭示着万物复苏的来临。
其他诸国都不是傻子,都能从这年号之中,品出味道来;
燕国,再不乱,就真的不给大家伙机会了。
而且,
凭什么,
凭什么你燕国两代都这般玩还能安然无事?
这鞋,也该湿了吧!
……
“皇后啊,这临幸天下真的比临幸你还累啊。”
皇帝揉着腰感慨道。
皇后见这厮得了便宜还卖乖,当下一不做二不休,上前一步半蹲,手就朝着龙袍的腰带那里探去。
“不了不了!”
皇帝吓得后退了两步,
“容朕缓缓,容朕缓缓。”
夫妻二人,随即一起笑了。
这时,魏公公通禀道:
“陛下,颖都太守许文祖已在御輦外候着了。”
“宣。”
第七百一十五章 平西王,迎驾-->>(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