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经文抄着抄着,变成了两句:菩萨你可知晓爱而不得却忘却不了的痛苦煎熬?你又可知爱不得恨不能的无奈绝望?
她一直写,反复写这两句,仿佛写了便可以得到答案,直到整张纸都写满了,她才怔怔许久,然后面无表情地把纸撕碎,再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这两年,她越来越觉得狂躁烦闷,这狂躁烦闷的底色是空虚,心仿佛被挖了,也仿佛被裹住了,像一只被裹得密不透风的蚕,她想努力挣脱出来,但是不管她在蚕茧里如何努力挣扎,她都没办法把头伸出去,她被缠得几乎无法呼吸了。
桂花苑里,宋子安缓缓醒来,映入眼帘的一切皆是陌生。
陌生的床,陌生的帐幔,屋中陌生的家具摆设。
他全身没有一点力气,脑子一片混沌,他张嘴,想喊一下自己的小厮,“宋文……”
他以为是喊了很大声,结果这声音只是轻轻地唤,尾音都是颤抖的。
他心头大慌,这是怎么了?遇到贼人了吗?
他侧头去,眼珠子转动着,只见这屋中陈设奢华精贵,轻软的帐幔,绣着牡丹图案的大幅刺绣屏风,妆台衣橱一应俱全,这不像是贼人的屋子,倒像是妇人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