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相审视,对视大笑,充满久别重逢的愉悦。
刘裕也看得心中欢喜,更佩服谢安和谢玄请出燕飞来平横边荒集的各方势力,实是独具慧眼。因为只有燕飞此身具汉胡两方血统的人,始能同时被双方接受。
燕飞见到老朋友,不单晓得拓跋圭对边荒集的重视,更清楚以北区为地盘由拓跋族主掌的飞马会,其会主夏侯亭只是个幌子,真正主事者正是眼前的拓跋仪。他不但是拓跋圭的堂兄,他们幼时的玩伴,更是拓跋族年青一代的一等高手,被称为“刀矛双绝”,骑射功夫非常出色,武功尤在拓跋圭之上。拓跋圭不让他出头当会主,而在暗里指挥,该是不想让现时的靠山慕容垂生出警觉。
拓跋仪微笑道:“个许时辰前,祝天云秘密拜访北骑联的慕容战,接着祝天云结集手下,不用我说小飞也该知道祝天云的蠢脑袋内转的是甚么念头吧?”
纪千千“啊”一声娇呼起来,大嗔道:“祝老大怎可以这样不讲口齿,他是亲口答应千千明早把木材送回来的。”
刘裕来到拓跋仪身旁,冷然道:“千千勿要忘记现下是在甚么地方,祝老大并没有答应今晚不来突袭我们。找敢保证,祝老大不会伤你半根毫毛,他要杀的人是燕飞,若杀不死燕飞,惟有乖乖的把木材送回来。哪时整个边荒集都知道当家的人,是燕飞而再非祝老大。我们能否征服边荒集,还看今夜。”
纪千千往燕飞瞧去,他保持笑容,神态出奇地轻松,好像一切全在他掌握内,哪种说不出胸有成竹的风采,透射出不能改移且有庞大感染力的信心,构成充盈魅力的神韵。纪千千看得芳心一颤,再说不出话来。
拓跋仪放开燕飞,目光首次投往纪千千,后者虽已重新挂上面纱,掩盖玉容,可是其曼妙的体态,足令拓跋仪生出惊艳的感觉,两手改为抓住燕飞双肩,微笑道:“千千小姐请放心,谁要惹燕飞?都得问过我拓跋仪!倘若燕飞点头,我会亲率二百精锐战士,与你们并肩作战,荡平汉帮,我早看他祝老大不顺眼。”
一种新鲜热辣的感触,浪潮般涌过纪千千的芳心,眼前的一切,是如此地有血有肉,大战正逐渐迫近,而站在他身前的三位男子,无一不是英雄了得的超卓人物,没有丝毫畏惧惊怯,完全置生死于度外。他们予她的感觉,是她从未在建康体验过的,边荒集确是个奇妙的地方。
燕飞微笑道:“我并不想以血流成河的场面来为千千小姐洗尘,你老哥乖乖的给我留在北区。而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聚集所有战士,作出可随时出击的姿态,压得慕容战不敢妄动,祝老大则交由我一手包办。”
拓跋仪双手离开他宽肩,欣然道:“明白!我们会跟羌帮送话,请他们勿要卷入此漩涡内。”
接着从怀内掏出一捆烟花火箭,递给燕飞,漫不经意的道:“这可供不时之需,你没有忘记用法吧?”
燕飞接过,纳入怀内去,闲情家常的问道:“小圭好吗?”
拓跋仪压低声音道:“我们刚和慕容垂联手打垮窟咄,慕容垂还封小圭为西单于兼上谷王,却给小圭托词自己年少才庸,不堪为王,把封诏退还,你该比我更明白他的心意吧?”
燕飞听得放下心头大石,晓得拓跋圭已清除立国的最大障碍,所以对慕容垂的封赠拒而不受。皱眉道:“小圭不怕触怒慕容垂吗?”
拓跋仪现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道:“慕容垂当然不高兴,且生出疑心,派人来说,要我们必须每年春交之际,交出上等战马三千匹。如我们奉行不悖,将变成为慕容垂养马的奴隶,自己根本无力应付疆场,更说不上扩张发展,以后更只能依赖他老人家提供的保护。”
刘裕点头道:“慕容垂此招确是毒辣得很。”
拓跋仪似不愿多谈这方面的事,或因刘裕终是外人。微笑向纪千千打个招呼,拍拍燕飞和刘裕肩头,道:“我要回去打点一切啦。”
说罢昂然去了。
燕飞瞧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心头一阵温暖,他可以绝对地信任拓跋仪,不过亦深切体会到要维持边荒集的势力均衡并不容易。挫压祝老大后,以拓跋仪的性格必乘势向慕容战开刀,自己又不能袖手旁观,慕容战也会因仇恨而不肯放过他燕飞,任何一方的胜利,均会打破势力的均衡,带来难测的结果。
刘裕目光一瞥东大街的方向,苦笑道:“我颇有将要登场表演的古怪感觉,下一步该如何走?”
燕飞回头望去,登时心中唤娘,只见东大街聚满荒民,正隔街遥观他们的情况,约略计算至少有五十至百人之众,难怪如此吵闹。
燕飞拍拍刘裕肩头,笑道:“坐下喂饱肚子再说。”
刘裕举步往高彦等走去,燕飞正欲随行,发觉纪千千扯
第 二 章 野火晚宴-->>(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