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
方鸿生瞧着夜窝族往四外扩散,目泛泪光,咬牙道:“今晚我若仍寻不到花妖,誓不为人。”
燕飞与高彦沿东大街朝夜窝子进发,瞧着一组一组,每组由十人组成的夜窝族武士沿街狂奔,一些直趋东门,一些逐门逐户去公布戒严的指示,令边荒集充满风暴欲来般的紧张气氛。
骑士们经过两人身旁,虽行色匆匆,仍不忘向燕飞致敬礼,显示燕飞已成边荒集自由的象征,备受夜窝一族的推崇。
燕飞神态轻松,含笑回礼。
高彦叹道:“若边荒集每遇外侮,都可以像现在般团结起来,慕容垂也不是那么可怕。”
燕飞正想念往广陵途上的刘裕,他的安危已与谢家挂钩,高瞻远瞩的谢玄把他从北府兵芸芸将领中挑选出来,秘密定为继承人,正因谢玄认为,只有刘裕方有统一天下的本领,其他比他位高权重的将领均不行。假如有一天由刘裕掌权,谢家的诗酒风流将会继续下去。闻言摇头道:“花妖是个非常特别的例子,比面对慕容垂的情况是完全不同的另一回事。倘与慕容垂交锋,试问谁肯身先士卒?谁愿牺牲自己?比对起来,花妖只是个新鲜刺激的游戏,而慕容垂却威胁到大小帮会的生死存亡。更可虑的是,我们不晓得集内谁是慕容垂或孙恩的人,根本没法团结一致,即使钟楼议会人人举手同意共抗外侮,临阵前也随时有人会倒戈,那就更糟糕。”
高彦忽然停下来,看着一批与夜窝族人反方向驰过身旁的骑士道:“奇怪!”
燕飞认出带头者是汉帮仅次于祝老大和程苍古之下的第三号人物胡沛,后面跟着十多名汉帮武士,人人神色凝重,行色匆匆,驰过时更有人向他们投以仇恨的目光,非常不友善。
若依早先的议定,慕容战该已派人知会钟楼议会一众成员,着他们到古钟场集合,好进行除妖行动,哪么现在带头的该是祝老大,而不是胡沛,更不会如此仇视他们。
两人大感不妥当。
高彦冷哼道:“祝老大并没有合作的诚意,只是碍于形势,没法不低声下气。他***,不用理会他。嘿!听你刚才的口气,似在怀疑边荒集的某人是奸细,是否有这个意思?”
两人立在街头,左方刚巧是屠奉三强开的刺客馆,夜窝族的战士一组一组的呼啸而过,驰往东门和横街小巷去,边人则纷纷赶回家去,颇有末日来临的紧张意味。
燕飞点头道:“我在怀疑姬别和呼雷方,前者今早没有到营地来趁热闹,大违他一向的作风,事后亦找不到圆满的解释,唯一的解释是他根本不在边荒集,否则以他好色的性格,跛了腿也会爬来看千千。”
高彦倒抽一口凉气道:“你竟怀疑他离开边荒集去见慕容垂的人,这么说慕容垂的大军岂非已潜至离边荒集一天或半天的马程之内?”
燕飞苦笑道:“教我如何答你,不过这个可能性很大,慕容垂一向擅用奇兵,故意散播仍在集结兵力的谎言,让我们生出错觉,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一举控制边荒集。”
高彦皱眉道:“一个姬别已不容易应付,若再加上呼雷方,边荒集岂非要立即崩溃。”
燕飞道:“我怀疑呼雷方是有道理的,在边荒集众老大老板中,他的表现最和平圆滑,处处充当鲁仲连的角色,可是两湖帮勾结黄河帮的传言,却是由他亲自散播的,只不过他没想过郝长亨会现身向我解释。”
高彦点头道:“有道理,慕容垂和姚苌一向关系不错,暂时联手并不出奇,哪他们要针对的将是飞马会和北骑联。我们则会被看作是谢玄的人,更是首当其冲。比起上来,花妖的事便变得微不足道。我的娘,假如慕容垂的大军今夜或明天杀至,我们如何是好呢?”
燕飞沉吟道:“我们该还有点时间,边荒集是四通八达之地,慕容垂该汲取淝水之战前边荒集情况的教训,先把边荒集重重包围,再攻入边荒集,不容任何人离开,一举歼灭所有反对他的力量,免得以后须在此长驻重兵,以防死灰复燃,所以我们仍应有点时间,但绝不会多逾三天。”
高彦道:“我要亲自出马去侦查形势,明天当有完整的报告呈上燕老大你的案头,我去哩!”
说毕展开身法,往东门的方向驰去。他不单是夜窝族的头子之一,更与纪千千和燕飞关系密切,夜窝族的封锁,不会影响他进出的自由。
燕飞收摄心神,正要继续行程,忽地心头剧震,别头朝刺客馆望去。
在博惊雷、阴奇和七、八名武士簇拥下,名震南方在“外九品高手”排第三位的屠奉三从屏风后举步走出来,立即看到燕飞,双目立即精芒大盛。
燕飞暗叫不妙,晓得对方已看破刘裕的陷阱,而他现在只有一个选择,便是把他干掉,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