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侣,到现在用心去想这件事,方感到那根本是没有可能的。
他是否注定要永远局限在这个清醒的梦里呢?
江文清、慕容战、高彦、姚猛四人进入说书馆,卓狂生仍和刘穆之在说话。
慕容战向卓狂生打个眼色,示意卓狂生支开刘穆之。卓狂生心中犹豫时,刘穆之已识趣的告辞离开。
江文清等像来听书似的在卓狂生四周坐下,高彦却神气的走到说书台去,嚷道:“又有说书的好材料,就名之为‘王猛孙落泊边荒集’如何?”
江文清等为之莞尔。
卓狂生则一头雾水道:“谁是王猛孙?”
江文清等忍不住齐声大笑。
高彦找到糗他的机会,岂肯放过,骂道:“让我当头棒喝你这自夸的说书王,王猛就是一手令苻坚统一北方的王猛,孙是指王猛的孙,便是我们的贵客王镇恶,只有王猛才敢为自己的孙子取这么一个霸道的名字,明白吗?”
卓狂生一脸不相信的神色,哂道:“人家随口说你便相信,如果谈宝那活宝说自是秦始皇的一百零八代后人,只是后来改了姓。你是否又相信呢?他娘的!且让我想想我的曾高祖该是哪个有名的人。”
今次反倒没有人发笑。
卓狂生讶然扫视众人,奇道:“你们不是都像高小子般全信了罢?”
江文清道:“王镇恶绝不似说谎的人,他心里的失落亦不是可装出来的。”
慕容战道:“王镇恶是那种天生的英雄人物。不过我们也要防敌人派卧底混进我们边荒集来,王镇恶此人的来历,便由老卓你去验证其真伪,如他真是王猛之孙,当有一个动人的经历,也如高小子所说的,是说书的好材料。只有老卓你有资格和耐性,从他的故事作出正确的判断。”
卓狂生不解道:“为何要查他底细,你们想招贤吗?”
江文清道:“我们最想知道他是否可靠,是不是一个可造之材?你说得对!现在我们最需要人才。”
慕容战接口道:“我们刚接到老屠从建康传来的急信,极须援手,且要成立一支子弟兵,以对付孙恩。”
卓狂生愕然道:“际此慕容垂大军即来的时刻,我们哪还有余力去理边荒集以外的事?”
高彦色变道:“不要吓我,慕容垂不是忙着统一北方吗?只是个拓跋珪足令他没法兼顾我们。”
卓狂生叹道:“原本我想也没想过这个可能性,可是经刘穆之提点后,却感到慕容垂定会先毁掉我们,去了后顾之忧,方会发兵讨伐拓跋珪。”
姚猛讶道:“刘穆之怎会比我们清楚慕容垂的事?”
卓狂生道:“刘穆之绝非平凡之辈,他曾周游各地,见识广博。四川毛家,便因任他作主簿,致财力日厚,招致谯纵的顾忌,派干归刺杀毛璩。这是个人才。”
慕容战叹道:“我们的安乐日子太短暂了,忽然又危机临头,但建康方面的事又不能袖手不理。”
姚猛道:“慕容垂会否来对付我们,仍是未知之数,刘爷的事我们当然要理哩!”
江文清道:“刘爷的要求只是一支二千人组成的精锐战船队,该不会影响我们的实力。”
众人都感到江文清对支持刘裕和屠奉三已下了决定,要说派遣一个二千人的部队和战船,竟不影响边荒集的战力,是没有可能的。
但他们都体谅江文清的心情,没有人说破她。
卓狂生道:“看来必须举行窝会,以决定如何处理眼前的情况。”
慕容战道:“钟楼议会就在今晚举行如何?”
卓狂生皱眉道:“姬大少到了南面察看一个新的矿脉,要后天早上才回来。老红和二撇仍在寿阳回边荒集的观光船上,议会最快只可以在后天举行。”
江文清道:“如此便待人齐后,立即举行议会。”
卓狂生点头道:“有这两天时间,足可让我弄清楚王镇恶和刘穆之两人的底细,这两人一武一文,可令我们实力大增。”
慕容战同意道:“多两天也好,拓跋珪和慕容宝之战该有结果传来了。如果战况出乎我们意料之外,慕容宝竟然大破拓跋珪,那我们就什么都不要想,全体往南方投靠刘爷算了。”
卓狂生笑道:“我去你的娘!怎可能发生这种事。我们边荒集的气运正如日中天,什么困难都能应付。说不定刘、王两人正是上天差遣来助我们的天兵神将。”
众人都默然不语,没有人附和他,只感心情沉重,如被万斤重石压着,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