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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乍闻喜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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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颤声道:「我们的孩子……」

    江文清投入他怀里,用尽气力抱紧他,再不肯说话。

    刘裕生出全身麻痹的奇异感觉。

    怀内的美女竟怀了他的孩子。不久前他便如眼前这般拥抱着谢钟秀,可是谢钟秀已玉陨香消,他已失去了谢钟秀,再不能承受失去江文清的打击。

    他生出和江文清血肉相连的亲密感觉。在这一刻,他晓得自己可以为她做任何事,作出任何的牺牲。他会用尽一切力量去保护他们。令他们得到幸福。

    他像从一个梦醒过来般,脑袋襄响起屠奉三那两句金石良言你在那位置裹,便该只做在那位置该做的事情。

    在目睹那么多死亡后,刚刚才举行过葬礼,而就在这个时刻,一个新生命就要诞生了,且是他的骨肉,那种对比是多么的强烈。

    刘裕感到脑筋前所未有的清晰,完全掌握到自己的位置。

    他创造了时势,但这个他-手形成的形势,却反过来支配着他,令他欲罢不能。

    既然实况如此,又没有退路,他最聪明的做法,当然是只做应该做的事,文清对政治的敏锐,实在他之上。

    刘裕轻柔的抚摸江文清纤滑的玉背,一字一字的缓缓道:「告诉我该怎么做吧!我全听你的吩咐。为了我们的将来,我会好好的学习。」

    平城。

    崔宏进入大堂。

    偌大的空间,只有拓跋珪一人据桌独坐,神态从容冷静,若有所思。

    崔宏直抵桌子另一边,施礼道:「族主召见属下,不知有何吩咐?」

    拓跋珪示意他坐下,崔宏在他对面坐好后,拓跋珪朝他望过去,道:「崔卿可有应付慕容垂的良策?」

    崔宏为之一呆,露出苦思的神色。

    拓跋珪微笑道:「难倒崔卿了。崔卿没有随便拿话来搪塞,正显示崔卿不想向我说空话。想当年对着慕容宝,崔卿计如泉涌,着着精妙,比对起现在的情况,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为甚么会出现这个情况呢?」

    崔宏羞惭的道:「我心中并非没有应付之策,但却没法拿得定主意,因为慕容垂的手段教人看不通摸不透,有太多的可能性。只好待我们对慕容垂军力的部署,有多一点情报时,方厘定应对的策略。」

    拓跋珪摇头道:「那时可能已太迟了。我们必须在令我们悔不当初的事情发生前,及早掌握慕容垂的战略,否则慕容垂绝不会让我们有纠正错误的空档子。」

    崔宏颓然道:「寒冷的天气和风雪,令我们得到缓冲的空隙,但也限制了我们的行动,令我们没法掌握慕容垂大军的动向,也没法在这阶段拟定对策。」

    拓跋珪冷然道:「只要我们能掌握慕容垂的心意,比之得到最精确的情报,并没有实质上的分别。」

    崔宏为之错愕无语,乏言以应。慕容垂向有北方第一兵法大家的美誉,擅用奇兵,想揣测他真正的心意,是谈何容易。

    拓跋珪似是凝望着他,但他却感到拓跋珪是视而不见,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域内。只听拓跋珪平静的分析道:「慕容垂本身绝不怕我,他怕的人是燕飞,不是因燕飞的兵法比他高明,而是对燕飞的武功,至乎对燕飞这个人,生出惧意。这种心理非常微妙。且有一点是我们不应忽略的,便是在情场的较量上,他始终屈居在绝对的下风,因为直至此刻,纪千千仍不肯向他屈服投降。」

    崔宏差点冲口而出想问的一句话,就是族主你怎晓得纪千千尚未向慕容垂屈服?可是拓跋珪说这番话时,那副理所当然的神态,却令他没法问出口。更令他不想反驳的原因,是拓跋珪极度专注的神态,似乎能把心力全投进对慕容垂的分析去,不管对错,拓跋珪这种能把精神完全集中的思考能力,本身已具无比的镇慑力。

    他从未见过拓跋珪这种神情,心中生出异样的感觉。

    拓跋珪续道:「在这样的心态下,慕容垂会如何定计呢?」

    崔宏虽是才智过人,但真的无法就这番对慕容垂心态的分析,揣摩慕容垂的手段。道:「只要能杀死燕飞,慕容垂的心中再没有障碍。」

    拓跋珪拍桌道:「不愧我座下第一谋士,想到问题关键所在。」

    崔宏心叫惭愧,他只是顺着拓跋珪的话来说,怎样都称不上甚么聪明才智,却得到第一谋士的赞语。

    拓跋珪沉吟道:「可是在一般情况下,不论慕容垂派出多少高手,也是力有未逮,因为我的小飞武功盖世,神通广大,打不过便可以开溜,谁能拦得住他?只有在一个情况下,慕容垂可以置燕飞于死地,就是当边荒劲旅北上之时,落入慕容垂精心布置的陷阱中。以小飞的为人,绝不肯只顾自己,舍下荒人兄弟突围逃走,如此便只有力战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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