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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 让她惊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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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的事儿?”

    “大约是十点左右。”蔡瑁说道。

    “哦,谢谢。”孔瑜雀说着,浑身发冷。

    马佩醒来的时候,她,正好是和陈顺利在一起唱歌的。

    马佩清醒了。

    孔瑜雀惶恐了。

    刚刚放了电话,围着浴巾的陈顺利从浴室出来了。

    “怎么了,瑜雀,你,脸色不好。”陈顺利看着面如土色的孔瑜雀,说道。

    “没事,案子的事儿。”孔瑜雀淡淡的笑笑,此时的她,已经是心乱了。

    “嗯嗯,那,你先走吧,是不是你们刑警队,发案子了?”陈顺利温柔的摸摸她的脸蛋,说。

    “是啊,出了一个案子。”

    “那你还是工作要紧,走吧。”

    “我的陈检察长,这样不好吧?我还是多陪陪你。”孔瑜雀赶紧说。

    “不用了,哥哥我也是筋疲力尽,你这丫头真是厉害,把哥哥要掏空了。我也是该休息了,明天还忙,去市里开个会,你先走吧。”陈顺利笑笑说道。

    依依不舍的。孔瑜雀吻别了陈顺利,出了酒店门,开车走在午夜的城市街头。

    依旧是夜色霭霭,呼啸的小秋风低回。

    车子在夜幕下穿行。午夜的街头,几乎没有车子在呼啸。道边树木环绕的落凤楼,兀立在黑夜中,暗影栋栋,颇为诡异。

    去了医院,已经是午夜三点多钟了。

    在医院门口,看到了数辆警车,刚刚赶到。

    看看车牌,是省城的警车。

    下来数名警察,直奔医院住院部。方向,就是马佩所在的重症监护室。

    是奔着马佩去的,还是另外的案子?

    省城的警察,在这里干吗?

    孔瑜雀参与了马佩侦破案子;只是这几天,因为沸沸扬扬的传言,说她和秦家英关系暧昧,收了秦家英的部分赃款,也和马佩有着说不清的关系――这一传言啊,直接导致她主动辞去专案组组员的工作。

    马佩爆炸案子,从工作关系看,和她没关系了。

    就算是来找马佩落实情况,也无需通知她。

    孔瑜雀,和市局参与专案组的同事,市局刑侦二处的一名高级警官,郭家祥,打过去电话;很意外,这家伙,关机了。

    很是匪夷所思的;按理说,郭家祥是不应该关机。作为警察,随时随地和单位保持信息畅通,随时有案子,必须很快到位――关机的情况也是有的;只是,除非是上了大案子,或者是开会,才会暂时关机。

    开了车门,要进去医院看看的孔瑜雀,按捺了自己骚动的情绪,坐在车子里了。

    万一,省城的警察们,真是去找马佩的,自己此时此刻去了,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马佩――这一颗埋在孔瑜雀心中的定时炸弹,是要爆破了吗?

    埋头在方向盘里。望着灯火通明的医院,孔瑜雀的心,从来没有过这么清醒过的。

    孔瑜雀把电话打给了蔡瑁,得到她最不愿意得到的消息;省城的警察,果然是来调查马佩案子的。

    在医院赵马佩做调查的,除了省公安厅的数名刑警,还有本市分局是市局专案组的同事们。

    她的心,沉落了;只是她想,马佩醒来了,也是一定是要开口,说说爆炸的案子;说说爆炸案子的前因后果,以及和秦家英之间,不得不说的秘密。

    马佩说什么都没有关系;但是,他总不至于非得把自己,给拉到爆炸案子里去吧?

    天地良心,对于马佩,她是问心无愧的。

    更何况,她之前参与追捕马佩,是出于工作和职责所在,马佩,他自己也是个警察,该是懂事理的;他,总不至于因此,而迁怒于自己吧?

    章嘉一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出轨,是她自己的事儿。难道是孔瑜雀给挑唆的?

    人要是倒霉了,喝凉水塞牙缝,放屁也砸脚后跟;真是倒霉催的。

    孔瑜雀使劲的,抓耳挠腮的想――马佩,不至于恨自己吧?

    眼看着警察们,这些自己陌生或者是熟悉的同行们,在医院进去,又出来了。

    几辆车开走了,仔细看看啊,却又还有警车留在现场;孔瑜雀明白啊,医院马佩的病房外面,一定是有警察在留守。

    她想要问问马佩,去医院看看马佩的,这个希望,是落空了。

    孔瑜雀的车子离开了医院门口,停在医院对面了。

    凌晨四点的时候,睡眼朦胧中,她突然听着汽车的声音;从方向盘抬头,居然看到白先勇局长的车子,从医院出来了。

    熟悉的车子在眼前消失的时候,她突然是泪如雨下了。

    这个她的偶像,男上司,曾经一度很热络的情人,用背影来面对她;孔瑜雀尽管知道,白先勇一定是没有看到自己车子。

    她知道,这个擅长保养的男上司,公安局长,此时一定是在车子里,闭目养神的。

    然而,她还是很伤心。无声的眼泪,夺眶而出了。

    她终于是伤心的发现,只要是感情,男女人之前的感情,从热度走向了冰冷冷,是无法逆转的――就像是刚刚出炉的新鲜匹萨,当那热度从高温渐次冷却时候,奶酪融化之后,那一种藕断丝连的感觉,变成了纠缠不清的爱与哀愁了。

    孔瑜雀的心,变成了被融化的番茄酱――鲜红而细碎了。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孔瑜雀没有反应过来了。她一直在盯着医院马佩病房的窗户,试图寻找马佩的蛛丝马迹。

    手机响了两次,孔瑜雀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接,还是不接?

    接吧,管它呢?

    “谁?”孔瑜雀小声问。

    “别管我是谁。有人托我给你捎句话,出事了,牵连到你。让你,尽快离开这里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为什么?谁让你告诉我的?”孔瑜雀吓坏了,问道。

    “别问了。”对方说着,急急忙忙挂了电话了。

    孔瑜雀随机把电话,打给了白先勇。

    手机,关机。

    以白先勇的谨慎小心,出了事儿,绝对是关机的。

    怎么办?

    离开这里了,什么意思嘛?

    跑路吗?凭什么?

    马佩和秦家英的案子,再怎么,也扯不上我孔瑜雀的――她给自己说。

    不管怎么说,先回家;她手里,也是有定时炸弹的――蓝色笔记本。

    只是,看样子,这案子,省公安厅是深度介入了;这样一来,本市的警察,包括任先锋副局长,还有自己的顶头上司,白先勇,也是说了不算了;这是最糟糕的。

    回到家的时候,孔瑜雀匆匆忙忙打开客厅的灯,居然是看到母亲,坐在客厅里,打瞌睡的。

    母亲穿着睡衣。她怀里是盖着一张毛毯,睡得是正香甜的。听着声音,母亲睁开眼睛了。

    “丫头,那你怎么回来了?”孔妈妈一下子站起来了。朝着女儿说。

    “我亲妈啊,你干嘛?天还没亮,你在这里干啥?”孔瑜雀吓了一跳.

    “睡不着啊,我等你回来。”孔妈妈说。

    “怎么了?”

    “你姐姐海棠,和彭程又吵架了。急的我啊,要死要活的。真是烦人。”孔妈妈愁眉苦脸的说。她满脸的皱纹,七横八竖的,纵横出和年龄不符合的沧桑感。

    “你老人家不知道他们的事儿,以后不要操心了,身体也不好的。等我改天有时间了,去看看他们。”孔瑜雀扶着母亲,往卧室里走去。

    “天也快亮了,我睡不着的。瑜雀,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有事儿?”孔瑜雀的妈妈,絮絮叨叨的说着。

    “没什么事儿。路过,刚刚办了案子。”孔瑜雀说着,心乱如麻了。

    “没事就好,就怕你们出事,我害怕啊,刚刚还做梦,看到了我的孔梅了……”母亲说。

    聆听母亲的絮叨,孔瑜雀扶着母亲进了卧室,安慰休息了。

    “我滴亲娘,你不要操心太多,注意休息,省得我操心了。”孔瑜雀柔声说着,压一压母亲遮盖的毛毯。

    “丫头,你脸色不好,没事吧?”孔妈妈说道。

    不得不说的,母女连心啊。这感应,真是来得快的。

    “没事,脸色不好,是没有休息好,我去歇会。”孔瑜雀转身说着,一离开母亲的房间,眼泪都断线了的珍珠似得,穿成大串的珍珠项链了。

    此时啊,天也亮了。东方的鱼肚白,泛着青紫色的鱼肚白冷色调,托出一轮璀璨的太阳了。

    这是什么事儿?

    难道,自己真的要躲一躲,跑路吗?

    工作,自己深爱的女警察的工作,不要了?

    家,难道是也不要了?

    给彭海煤矿的投资,还有樱雪花驾校的投资,都不要了?

    怎么可能呢?

    再说了,老妈妈怎么办?带着一起潜逃?

    凭啥?

    就因为自己介绍了章嘉一和秦家英认识,导致马佩和秦家英,后来一系列的悲剧?

    说破大天,没有这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罪名的!!!

    孔瑜雀觉得自己和马佩的案子,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她除了曾经担任马佩案子专案组的一名警察,她和这个男人所犯的罪行,毫无瓜葛。

    至于秦家英,也没啥说不清楚了的。不就是牵扯到他名下的车子和别墅吗?

    最多,是一个违纪问题。

    省公安厅,也是鞭长莫及的。

    何况,孔瑜雀觉得,自己上面有人。刚刚和陈顺利检察长的爱爱,才过去;那一种液体奔流的感觉,还是在自己双腿间溜走,带着温热的荷尔蒙气息。

    无论如何,陈顺利还是很有能耐的;难道自己的一点小事,他袖手旁观?

    何况啊,怕是那个陌生电话,是有人恶作剧?

    仔细想一想,好像也不是的。

    谁给她提供危险信号?

    白先勇?她脑子里翻出来的第一个人,就是他。也即是白先勇这样小心谨慎的老刑警,才做事谨慎的。

    要是换了任先锋,不早就明目张胆的,通风报信了?

    不管怎么说吧,鸡毛信也好,假消息也罢了,早作准备啊,防患于未然。

    首先,她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终于是找到了那个要命的笔记本。

    抚着那蓝色的封皮,她想――工于心计的蔡国权,这个变天帐一样的部分官员交易实录,是在这样的关键时刻,用来给自己当挡箭牌的吗?

    所有的存单,包括传说中的金银丝软,她都给收拾起来了。

    早上七点多钟,她走到客厅的时候,看到母亲已经是准备好了早点了。

    坐着,默默的吃着煎蛋,面包,还有八宝粥,她说:“我的亲妈,我把你送去我海棠姐姐那儿,住几天,你觉得呢?”

    “为什么?在这里住的好好的?”

    “不为什么,我想啊,还是把这个屋子,尤其是这个客厅的墙面,重新粉刷一次,这个墙面的颜色,鸭蛋青的,我不喜欢的。我想换成金粉色的,你说呢?”孔瑜雀说。不动声色的。

    “那也好,你喜欢就好,要我说,这颜色特别好的不要折腾;多好的房子呢?”母亲说。

    “好了,我的亲妈妈,咱们不说了,吃了饭,抓紧时间,把你的东西,钱物和值钱的东西带上,我送给你去我姐她那里,过度一下啊。”孔瑜雀说。

    “带东西干嘛?”孔妈妈诧异了。

    “你想啊,家里没人了,我也忙,再来了小偷怎么弄?还是你带着,安全第一的。”孔瑜雀笑着说。

    笑着的孔瑜雀,想着自己和母亲在撒谎,心里不是滋味的。

    “是啊,还是你想的周到,那好,我去收拾了。把我的首饰,还有存折什么,带上,放心啊。”孔妈妈匆匆忙忙去收拾东西了。

    吃了饭,孔瑜雀开车把母亲和母女两的金银细软,都送去了姐姐海棠那里。

    离开的时候,她特意把那个蓝色的笔记本,背着母亲,递给了海棠。

    “这是什么?”孔海棠诧异的问道。这个不到三十的女人,因为婚姻的不幸,皱纹和法令纹,早早爬上她的脸庞了。

    “也没什么啦,一些往来的账目,一个朋友委托我保管的。”孔瑜雀拉着姐姐的手,说。看着沧桑的姐姐,她眼泪都出来了。

    “行,我帮你保管。”孔海棠笑着说。她矮小的身子,还没有妹妹肩膀高。

    “海棠姐,记住了,这事儿,不要告诉我姐夫彭程,也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母亲,你记住了?”孔瑜雀叮嘱说。

    “知道,我办事,你放心。”孔海棠笑着。她平平淡淡的微笑啊,璨如盛开的海棠花。

    这个叫做海棠的女人,笑容如烟,她的生命,带着女人的柔弱和凄美,使她的笑容和眼泪啊,如烟一般飘荡,宛如一个在暗夜中舞蹈的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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