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到孔瑜雀的时候,自然会是很棘手的——面对暗处的小人,别人害怕,难道孔瑜雀也害怕吗?
关键时候,刑警队原来四组的组员,苏友坡站起来了,大大咧咧的说了句:“这是搞案子呢。你们以为这是大姑娘上轿,扭扭捏捏的。知道的说是你们怕担责任,怕把事儿搞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害怕犯罪嫌疑人了。不就是一个爆炸案子吗?也没有造成任何不良后果。就是一个小毛贼,前怕狼后怕虎的。”
苏友坡这话,说道的有点胆大了。按理说,坐在他面前的都是分局的元老。
不过看在孔瑜雀为难的面子上的,苏友坡算是两肋插刀了。
初生牛犊——看着苏友坡,孔瑜雀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刮目相看,必须的。
关键时候,还是自己的前同事靠得住的。
‘不管怎么说,这案子,会后我是要给市局上报的。请求成立专案组,我挑头。郑局长,你看呢?’等大伙都说完了,孔瑜雀最后说。
“那就把这案子,全权交给你们刑警队。孔队长,你看呢?”郑鮟鱇赶紧点头。
“好,案子出来了,还是发生在我身上,我要是不出面,那就太怂包了。”孔瑜雀说着,话语说的义正言辞的。
说完了,看着在座位的领导们和同事们,环视一遍。
这一圈看下来了,孔瑜雀也明白了;看着在座的同事们,一个个低着头,不说话。
孔瑜雀心里有数,除了自己,谁也指望不上的。与其说把这案子交给不相干的人去和稀泥,不如自己出面,拿下这案子;这是关系到她的性命攸关的事儿。
“好吧,那我就带人侦破这个案子,郑局长,人手不够的话,我可是要找你要人。”孔瑜雀说。
“行行行,这最近,刑警队也是多事之秋,人手很多都调动,走了。需要人,孔瑜雀,可以打个报告,从下面派出所抽调得力人手,借调来你们刑警队,你看呢?”郑局长说。
“那好,谢谢郑局长支持。”孔瑜雀不卑不亢的说着。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她身后,是蔡晓鑫和同事们的注目礼。
不管怎样,无论是怎么说,孔瑜雀只有义无反顾的朝前走了。
她隐隐约约的预感到,这个案子,背后黑手是谁了——其实她早已猜到了。
从她无罪恢复职务之后,她就想过了,这一次,打了败仗的任先锋,不会轻易放过她了。
从幕后跳到前台的任局长,算是彻底在这一次和陈顺利,和孔瑜雀的较量中,完败了。
好吧,无论是谁;无论是不是任先锋,孔瑜雀都觉得,无论是大神还是小鬼,都绝不放过的。
只要一息尚存,就要把陷害自己的小人,就一定扯出来了——孔瑜雀心说了。
三十多个日日夜夜的煎熬,在她脑海中定格了。想起来一次,她悲愤一次;哪怕没有下辈子,这辈子,她也是要活出精彩的,‘王子复仇记’那样的乾坤大翻身来了。
谁让她身为警察呢?
身为警察,连自己的生命和财产安全都无法保障,何谈其他呢?
一出会议室的门,孔瑜雀看看手机,已经是要是上午十一点了。
开会真是最没有效率的一件事;两次会议折腾过后,这个一上午的时间都浪费了。
时间很重要,时间,可是把住一个案子的灵魂和脉搏的,很大因素呢。
分秒必争的女警花,雷厉风行的展开了侦查部署。罗大佑和苏友坡,表示全力以赴帮着孔瑜雀侦破此案。
两位新来的,孔瑜雀还不算是熟悉的同事,展新沂,关隘,是新加盟的。
孔瑜雀,把两位新人,直接团结进入这一次的专案组——尽管不熟悉,几番打听,觉得这两位下属,还是相对信得过的。据说人品不错。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人品,在这样的职业岗位上,很重要的。
这个职业,有时候也可以说,其实也是个良心活——这工作做得细致周到了,人品有保证了,可以避免少数冤假错案的发生呢。
况且,都是二十多岁,警校毕业不久的年轻人;无论是专业知识,还是身体素质,都是很过硬的。
针对踪影全无的,那个假出租车司机的调查,暂时没有消息。
沿着犯罪嫌疑人逃跑的路线,顺着监控路线找过去,发现他在一个复杂的,有几个出口的小区进去之后,消失了。
花了一天的时候,孔瑜雀和同事们,把小区里的重点人口排查一遍,没有犯罪嫌疑人的蛛丝马迹。
犯罪嫌疑人,就此消失在孔瑜雀的视线里,消失的无踪无影的。
怎么办?
怎么办,热潮之后,迅速冷却的案子,只剩了凉拌——只有独辟蹊径。
不过唯一的,犯罪嫌疑人的消息中断了,想要找到新的线索,有点难度的。
在展开调查的第二天下午,一筹莫展,在外面跑了一天寻找线索的孔瑜雀,刚刚回到刑警队休息,打算开个简单的小组案情分析会——电话来了。
貌似,是陈顺利打给了孔瑜雀电话。
陈顺利使用的,一般来说是固定的电话卡。
偶尔也会狡兔三窟的换换号码,一机双待。
这一次打来的电话号码,很陌生。
不过,陌生的号码,显得却是熟悉的手机铃声——陈顺利,八成是他吧,孔瑜雀心里想着。
一接通,果然,真的是陈顺利。
“怎么,换了电话号码拉?我的陈哥?”孔瑜雀笑着说。她关上办公室大门,笑声暧昧,小声说道。
“呵呵,瑜雀,工作还顺利呢吗?”
“挺好的,怎么想起来我了?”
“想你了,有空吗?”
“没空。案子很忙,麻烦了,没有丝毫蛛丝马迹的。”
“哪里,你在哪里?还是见个面。我给你提供一个可靠的线索。”
“你给我提供线索?我说陈检,你说的究竟是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陈顺利淡定的笑着。
他的微笑,隔着电话都很邪门,以至于使人,使得孔瑜雀分不清他究竟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说真的。
不过按照陈顺利的脾气性格,吐口唾沫是颗钉子,该是真的。
难道,爆炸案真是冲着陈顺利去了的,孔瑜雀不过是犯罪嫌疑人搂草打兔子,打算一窝端的副产品?
孔瑜雀怀着无数的问号,去赴约。
陈顺利约她的地方,也很是邪门,在一家小咖啡厅的外面。曲里拐弯的,孔瑜雀开车费劲巴拉才找到。足足等了五分钟,还没等到陈顺利。
“喂喂喂,陈哥,你和我玩空城计?你人呢,还没到吗?”
“出来咖啡馆的大门。左拐,十分钟的车程。”
“干嘛?你玩特务接头呢?”孔瑜雀大惑不解。
“来了,你就知道了。”陈顺利笑着说。
出门,孔瑜雀开车,左拐——刚刚拐出去,和一辆车子迎面差点撞上了。
幸亏是车速慢,孔瑜雀反应快,没事。
打开车门打算兴师问罪的孔瑜雀,发现对面的豪车里,驾驶室坐着的居然是戴着墨镜的男人。
而这个男人看起来很面熟——陈顺利?
孔瑜雀笑笑,打过去电话,电话里是陈顺利的笑声:“走吧,带你去个私家馆子。”
挂了电话了,黑色豪车,冲着前面拐弯,慢慢地走了。
孔瑜雀,跟着走。两辆车子,一辆红色,一辆黑色,红与黑的色调不断的融合,在阳光下,在夕阳西下几时回的傍晚,一前一后的走着。
十分钟之后,在一家小巷子里,两辆车,在酒香不怕巷子深的私家菜馆,‘郑家菜’,一个四合院建制的菜馆面前,停下来了。
车子停下来,陈顺利笑盈盈的下来了,朝着孔瑜雀走来了。
“你这是干嘛,吓死我了。要引蛇出洞,折腾我?吓得我,心脏病也出来了的。”孔瑜雀娇滴滴的的笑着说。
“呵呵,你一个刑警,这点心理素质也没有。呵呵呵,反应不行。”陈顺利满意度很高的,看着眼前的女警花。
匆匆忙忙出来会见陈顺利的时候,她换下了一身警服,穿上了一条视觉冲击力很强劲的,宫廷风盘花雪纺连衣裙。
裙装,带着夏季末和秋收的味道,混杂着香水味道,奋勇来袭。
裙子外,是一条黑色的半长齐膝盖呢料上装——上面是刺绣堆花的漂亮装饰。
“你这丫头,这么能打扮的,大秋天,冬天也要来了,还是这么美丽动人的妆容。”陈顺利笑着,拉着他的手,说道。
“你这个陈检,嘴巴越来越会说了。”孔瑜雀揶揄道。
说话间,一个五大三粗,长得像是赵云的男人,站在旁边说:“陈哥,进去说。”
“呵呵呵,好好好,进去说。对了,这是孔瑜雀,大彬子,认识一下。”陈顺利指着孔瑜雀,热情洋溢的笑着说。
“我知道,孔瑜雀,美女警花,早早就知道了。”大彬子说道。说着眼睛,剑一样的一对眼睛,朝着孔瑜雀扫过去。他眉宇间,有一道显眼的刀伤。
这个人,看上去是五大三粗之余,带着狠劲;一眼看上去,就是道上的兄弟。
郑大彬,绰号‘大彬子’,在道上也是赫赫有名的。
孔瑜雀尽管是怎么不认识,和郑大彬没有直接的交往;然而这个名字,还有这个人干的那些事儿,她是清清楚楚的。
进入刑警队之后,在师傅康盛的嘴巴里,就听到过这个人的很多‘案例’。
大彬子是道上老大。甚至比当年蔡国权兄弟的名气和感召力还大。况且很是仗义疏财,舍得花钱,手下最多的时候,上百号弟兄,一呼百应的。
两年前,后来居上,异军突起的万世达,和郑大彬是水火不容。
明着暗着,闹腾了几次,伤害和死亡了数个兄弟之后,最后一次火拼之后,万世达蛊惑时任副局长任先锋的,出手,派出上百名警察,以‘涉黑’的罪名,拿下很多郑彬子的人手——被万世达借刀杀人,终于溃不成军的郑彬子,逃离市区之后,潜逃了一段时间。
最后,无处可逃的郑彬子,还是被抓捕回来了,批准逮捕。
之后,判刑十年。
要是按照这个罪名的话,郑彬子该在监狱里。
居然会,这么快就出来了?
按照减刑和保外就医的程序来说,他也是出不来了的。
何况,郑彬子早已是大势已去了。他之所以闹不过万世达,有两个原因。两个致命的原因,足以让他郑彬子八辈子不得翻身的。
其一,没钱。喊打喊杀,混社会的郑彬子,就是一个有勇无谋的拼命三郎;他,远没有万世达的生意头脑。作为看场子,派打手,抢地盘的急先锋的郑大彬,收入并不算多。也就是小打小闹的敛财,养活得了手下兄弟也罢了,要论发财挣大钱,别说是比不上普普通通的贪官污吏,比之万世达的财力,那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因此在出事之前和出事之后,连上下暗点打点的银子都不多。
其二,郑大彬上头没人。尽管也是有着黑道白道的很多朋友,然而他结识的多是社会底层人士;和万世达不断和上层建筑接触,上位的本事和魄力比较起来了,岂止是差着十万八千里。那是十个筋斗云也翻不出去的。
郑彬子斗不过万世达,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进去看守所之后的郑彬子,判刑之后,很快被送去监狱。
孔瑜雀在一次去监狱,去办理部分工作手续的时候,在监狱的院子里,曾经是远远看到过郑彬子——脸色是各种红光满面。
看的出来,这家伙过的不会错的。
都说监狱里伙食不如外面;不过郑彬子看着是红光满面的。精神抖擞,别有一番‘不拘一格降人才’的韵味。
大约是,监狱的伙食,粗茶淡饭的,比较外面的美女和山珍海味相伴的疲惫,更加养人吧?
进了四合院的后面套间,孔瑜雀跟着进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小院子——正上面一个大大的牌匾,‘难得糊涂’。
“请进来。陈哥,这菜馆,还不错吧?”郑大彬笑着让进去二人。
“不错,不错。大彬子,你这做的不错。古色古香的,很有文化气息。不是你的设计吧?”陈顺利环顾四周,笑着说。
孔瑜雀果然也是觉得,这菜馆布置得不像是菜馆,倒像是一个书画院的私家会所。
满墙的古董字画;如果不是屋子中央的一个硕大黄花梨圆形桌子,还有数把椅子,显示出菜香味来,果断就是一个活色生香的书房子。
“呵呵,果然不是我的意思。我弟弟,学习金融管理的。这不是,大学毕业之后,也没有找到工作。我果断聘请他做我的菜馆总经理,这些里里外外的布局,包括人事培训,菜单的编辑,都是他一手干好,干出来的。”
郑彬子自豪地说,殷勤的拉开了椅子,先是躬身,示意陈顺利坐下;之后,笑着说:“原本该是女士优先的。不过这陈哥,可是我的救命的恩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没他,没我大彬的今日”。
“呵呵,郑老板,你客气了”。孔瑜雀笑着坐下来。
“你弟弟,我见过。完完全全不一样,和你很不一样的。文文气气的,一看就是文化人。怎么样。你弟弟要去哪里工作,我帮忙安排。行政事业单位也好,金融系统也罢。或者是跟着我在检察院干,也行。”陈顺利笑着说。
“算了,我弟弟说,你们那个鱼龙混杂的官场,他看不惯。你们的那些报纸清茶凑合的破单位,他不稀罕去。宁愿干干事业。干出自己的事业来了。这不是,这是,就是为了他,量身打造的菜馆。我弟弟做菜也很好,小时候的梦想是长大了做厨师。我一想啊,我这辈子是没有理想了。我总得让我弟弟,实现理想吧?”郑彬子亲自倒着极品铁观音茶水,絮絮叨叨的说着,貌似和陈顺利关系极好的样子。
孔瑜雀品茗着,听着两个人,两个男人说话,插不上话。
她明白了,郑彬子绝处逢生,能够提前出狱,自然是陈顺利的功劳。
可是,陈顺利费劲巴拉的把这个名声不好的郑彬子,弄出监狱,所为何来?
说话间,一桌子预定好的山珍海味,上来了。
精致的餐盘,全是青花瓷的档次;那些个精挑细选的私家菜,琳琅满目的,在硕大的桌子上摇曳生姿。
美味佳肴是不错的;顿时,满屋子飘香了。
孔瑜雀看着一桌子精致的美味佳肴,心里是各种纠结。
美食纵好,没心情去享受。
爆炸案子,遭遇滑铁卢的瓶颈,惟一的犯罪嫌疑人,没有丝毫蛛丝马迹的——那一个貌似在本地没有案底,没有户籍记录,流窜作案的犯罪嫌疑人,投入了她一天时间,去调查。
搞案子的警察,怕就怕流窜作案;无从下手。比如这个案子,哪怕这‘背后’高人是本地人,只要犯罪嫌疑人是外地人,会无形中增加破案子的难度的。
于是自然,这个排查起来,有困难。
三杯两盏淡酒之后,陈顺利和郑彬子在喝酒,孔瑜雀表情镇定;面子上的是各种淡漠,然而心中是翻江倒海的。
好像这饭局,是陈顺利特意来陪着郑彬子的;孔瑜雀反而是电灯泡。可有可无的女警花,不知道这个陈顺利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面子?
按理说,用孔瑜雀的小思维去思考,这案子,八成是冲着他陈顺利去的,而不是孔瑜雀。
毕竟,陈顺利位高权重,有多少人在觊觎他的职务;官位,那向来是唐僧肉,僧多肉少的时候,那争夺战尤其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而孔瑜雀,只是个普通警察。
两相一比较,孔瑜雀觉得自己是看不懂陈顺利的淡定了。
难道说,他已经是心里有数了?
既来之,则安之。
自顾自喝酒,偶尔和陈顺利碰杯酒的孔瑜雀,很是淡定了。
看着孔瑜雀的淡漠,陈顺利笑着说:“对了,你怎么半天没说话?”
“我说什么,也差插不进去嘴巴。还是陈哥你说说,你把我叫出来了,真是为了捧场郑哥的私家菜馆?两位都是明白人,当着两位,我也不说暗话。你不说是,爆炸案子,有线索给我吗?”孔瑜雀实话说道。
“呵呵,彬子不是外人。瑜雀,我知道你的心结。我这一次,是给你解难题来了。那好,你还记得,那天我和你本来是在酒店,为什么,半夜出去了?”
“是我说的,有点饿了,去外面吃夜宵。”
“是啊,那后来,是谁让我们去夜总会唱歌?”
“你是说,葛聪明?”孔瑜雀疑惑了,看着陈顺利,大惑不解,“一个,也不会这么巧合。再一个,葛聪明可是你的得力下属,对你也是言听计从的。他的职务也是你一手提拔上去的。副检察长,官位也不小了。会是他吗?”
“聪明。响鼓不用重锤。我知道你是明白人的。这事儿,我已经是调查清楚了。还是让彬子给你说说。”陈顺利笑着点点头。
郑彬子闻言,立马站起来了。
“这么客气?郑哥,坐着说。”孔瑜雀笑着点点头。
“好吧,那我坐着说。”郑彬子说着,坐着,手里端着滔滔不绝了,“那个假冒出租车司机,叫林鹏。外地人。事发后已经离开本地了。我让人去寻找他,去他老家找,说是这个人很久以前就离开当地,没再回家。出租车被盗抢的案子,不是他干的,另有其人。我查出来的消息,是齐豫的手下,做出来的。之后把车子交给了林鹏。林鹏开车跟着陈顺利,跟着陈哥,在事发前,已经是跟踪了半天了,伺机下手”
“呃呃,谁指使他的,查出来了?真的是葛聪明?”孔瑜雀瞪眼了,瞪圆了眼睛说道。
“葛聪明,也是个棋子。在咱们去吃夜宵前,早已和我约好去夜总会唱歌。说是有重要的案子要和我切磋。我一直犹豫,因为是和你在一起的。我没时间去赴宴,他一直在打电话,我以为是哪个大人物亲属涉案,要我帮忙。没想到,他是引蛇出洞,给林鹏制造机会。”陈顺利叹口气说。
可以相信,葛聪明的反水,下死手,给他的震撼是很大的。
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兄弟,最亲密的同事和下属的背叛,来的更是让陈顺利悲伤了。
这是他命大啊。
要是被炸死了,那就成为了一个大大的头条新闻上面的人物了——比他上过的任何一个电视新闻和报纸新闻,都来得触目惊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