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见识未必正确;许多经典名句,恰恰是错误的。比较起来,我独欣赏这句古语墨守成规,我等切勿墨守成规。”
赵兴这话又是冒失。吕大防是谁,关学当代学术代表。赵兴一个无名无分地人,竟然劝解倡导恢复礼制的吕大防,尤其是他的话中隐含必须变法的意思……吕大防大度,他一笑置之。
吕大防不知道,中国总有一种化神奇为腐朽的力量,他倡导的恢复礼制最后成了宋朝的主流思想,到了朱熹那儿,他“恢复礼制”逐渐走了样,成了说一套做一套,禁锢别人的枷锁。比如吕大防、程颐就反对女子裹脚,他们把这个作为家训,让吕氏程氏家族一直坚守到了元末。但这点到了朱熹哪儿,成了提倡女子裹脚……
历史能改变吗?面对吕大防地“大度”,赵兴泛起深深的无力感。但他也知道,这是正常现象,即使以自己所受的教育,让自己处在吕大防的地位,一个无名小辈上前来跟他长篇大道,他嘿嘿一笑,已经是极大的宽容了。
“都都平丈我”下地人们啊,怎能理解“郁郁乎文哉”!?
放下得失之心,赵兴带着敬仰之情,再次打量着这位“中国第一乡约”地创始人。
史书上记载,吕大防是个大高个,他“身长七尺”,也就是说,他在宋代长了个穆铁柱的身高……古人说话就是这么夸大。
史书中关于古人身高地记载从来就没有准确过。因为按蓝田乡里的记载,吕大防与他哥哥吕大钧“比肩”、“齐顶”,也就是说两人身高是相同的。而现在考古研究表明,吕大钧的身高在一米六九至一米七一之间。以此推测,吕大防的身高也在一米七左右,上下误差不过一厘米。
史书记载,吕大防在朝堂上是罕见的大高个。他有个外号叫作“铁蛤蜊”,做宰相时,他经常有熟人亲戚来托他办事。吕大防每次都是正身危坐、洗耳恭听,但是无论谈多久,他只是个听众,绝对不一言。这些走后门地人每次都给弄得失望又无奈,于是送了他这个外号。
刚才赵兴跟他讲话,他充分展示了“铁蛤蜊”的风度,光微笑不言。等赵兴走开,他的弟子冲赵兴的背影鄙视的撇撇嘴:“一个小辈,也来呱噪……”
“住口----”吕大防厉声劝止。
那名弟子王岩叟生性倔强。他不服气的说:“刚才我等与秦观就相互哼哼了几声,这贼厮鸟竟然挥舞着木杖。威胁打人……”
“那不是木杖,那是一柄刀,非常锋利的倭刀”,吕大防淡淡的说:“我在子瞻那里见过这种刀,据说是赵离人送给他护身的。苏子瞻性好冶游,在黄州时,山林间蛇虫不断。赵离人送给他,用来扶杖而行,紧急时刻则抽出杖中刀防身。我听子瞻说,这种刀可以将人横断两截,刃上丝毫不沾血。”
吕大防再一指秀美地源业平,后正钻进大宋官员群里,跟对方谈诗论赋,兴奋的面色潮红。
“瞧见了吗,那个人就是倭国著名地刀手,他们叫武士。就是他来与赵离人比斗。由此引了一场遵循周礼的射艺。听说此人在倭国曾是百人斩,也就是曾斩杀过百名知名战将的勇将,但他来到汴梁,见了赵离人却不敢与其斗剑,宁愿与赵离人比试射艺。
最后的结果是:他两箭落败,那条性命是赵离人的了,赵离人一声令下他就得自裁……这说明什么----他刚才是真敢动手啊!”
吕大防是指着赵兴的背影低声说的,这时赵兴正一头扎在师兄弟堆里。指点着黄庭坚、李射箭地姿势。吕大防话音落地,他身边一片抽冷气的声音。而吕大防唯恐语不惊人地继续补充:“刚才小王驸马说他是蛮子,我看也像。此人说话莽撞,自有一种爽直的风范。不过,你们猜开封府尹钱穆夫是怎么评说他的。他说----只可为友。不可为敌!”
王岩叟惊讶的问:“钱穆夫为何如此说?”
吕大防答:“我曾在子瞻那里看过一篇文章----《刺牛》,是他在黄州写得。记述赵离人杀牛替他小妾补养身子的经过。文章写得畅快淋漓,尤其是赵离人一剑刺倒壮牛的场景,令人血脉奋张……那篇文章苏子瞻轻易不肯示人,据说,离人当时的凶狠吓倒了一屋子的人。他不愿别人误会,故秘而不宣牛一声不吭地刺倒,但钱穆夫前不久告诉我一件事,我却有些信了。钱穆夫说,前不久,开封府的捣子头卜庆绑架了赵离人的小舅子,惹翻了他。赵离人怒而出手,丝毫不顾忌诸般禁忌变出手无情。
据说他将卜庆追杀多日,卜庆的百十号楼下相帮、房中做手,都被他砍杀殆尽,无一幸免。最后不得不负荆请罪,但依然被赵离人当场打死……
如今,汴梁城的捣子都在流传卜庆求饶时赵离人说的话:但凡不出手,出手不容情,还有:最好的敌人就是死去的敌人……你们想想,刚才争执下去,这蛮子敢不敢动手。”
王岩叟等人蠕动了半天嘴唇,终于骂出一句:“这简直是侮辱斯文,读书人地争吵,怎用到拳头!蛮子,确实是蛮子,蛮得很呀……”
但他们最终还是非常小心的,轻声细语说出了这句抱怨。由于嗓门太低,这句话就仿佛是闺中怨妇的轻嗔。被他们抱怨的对象则毫无所觉,正慢慢走向章。
在西园中,章是孤独的,其他人都有弟子围在身边,至不济也有两三同党,但章身边却无一人,他独自坐在一台炙炉边,闷闷不乐地吃着倭女替他烤地炙肉。赵兴在周围兜了个***,好像很无意地走到炙炉边,看到“倭女烤法不熟练”,“不耐烦”地挥手赶开了两名倭女,亲自为章烤肉。
章有点不悦。刚才赵兴冒失的跟吕大防与文彦博都说过话,话里地主张是尊崇古法。这恰恰是他反对地----除了对方所强调的“不能墨守成规”。现代看到赵兴靠近,他以为后还想找他说同样的话,便阴沉着脸,只等对方开口便作。
然而赵兴却始终没开口,他手法娴熟的替章烤着肉。每块肉的熟嫩程度都恰合章的口味,让章吃的非常舒心。
连吃几块肉,赵兴拿过几片橘黄色的胡萝卜片,借着肉脂滴在炭上引起的旺火,手法娴熟地翻弄着胡萝卜片。先撒上盐,然后撒上安息茴香。加上一些倭国辣椒粉,滴几滴海豹脂油让胡萝卜多点油腥,等胡萝卜即脆又香,他殷勤的递给了章。
这种烤法既有胡萝卜地脆香,又带了股肉味,章吃的很可口,忍不住开口:“听说汴梁城的厨子都呼你为师。原来的你的手艺真不错,可是圣人云君子远包厨,你怎会迷上厨子的手艺?”
赵兴从苏轼那里听说了,章在青年的时候曾与苏轼是好友,但章这人有一段隐秘地身世,他是其父亲与乳母偷情生下的*私生子。出生时,父母不想要他,把他放在水盆里溺死,被人救止。
这样的人当上枢相,放在别的朝代里是不可想象的。但居然在所谓礼教最严苛的宋代实现了,这不能不说是对教科书的嘲笑。
因为有这段身世,章对“水”一词格外敏感。苏轼是知道这段隐秘,他在一赠诗中写道“方丈仙人出渺茫,高情尤爱水云乡”之句,章认为“水云乡”三个字就是嘲讽自己那段身世,从此将苏轼视为毕生死
第1084章 其乐融融的凑在一起-->>(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