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吗?”
李之仪这里说的是外行话。密州是个防御州,这样地州县,有规定房屋建筑不能高过城墙,以免有人登高窥探城内地军事布局与调动。
赵兴没有纠正李之仪的话,他在脑海里反复品味“君住长江头”这诗,迷醉不已。作为中国第二情诗,给这诗谱曲地有多个版本,分别是邓丽君版、王洛宾版……还有一种美声唱法,不知由何人谱曲。
这三种唱法各有千秋,一时之间赵兴难以抉择,他反复考虑,倒让一边的李之仪有点忐忑。
决定不了,那就三种一起来----赵兴一拍廖小小,做了个记录的手势,然后低声唱起了王洛宾版,这个版本适合男子演唱,它带有青藏高原的辽阔,声音浑厚而悠长。
一曲唱罢,李之仪也不禁被自己的诗所感动,他喃喃:“宁不知,世间还有如此曲调。”
“这是源于长江源头的小调,听说它深受隋唐乐府词的影响……”赵兴不错眼珠的又唱起了美声版的曲调。这调子廖小小喜欢,连赵兴唱不上去的高音,廖小小也能唱得婉转如意,不知不觉已将歌声拔高----抢戏,这绝对是抢戏,廖小小学唱的嗓门湮灭了赵兴的哼哼,那穿云透雾的歌声拔到极高处,仿佛一只云雀一边飞舞,一边缠绵悱恻的歌唱,令人灵魂出窍,久久无语。
阁楼里忙碌的仆人都被这歌声迷醉了,他们全停在原地,听廖小小将最后一句拔至高音处,反复吟诵那句“只愿君心似我心,宁不负相思意”。
不知不觉间,有倭女小声哼唱,接着,所有青春萌动的少男少女也随那歌声唱了起来----“宁不负相思意”。
廖小小唱完,软倒在赵兴怀里,情意绵绵,爱恋丛生,只觉得相思入骨,情不自禁,她的眼波柔柔,只剩下一团水雾。
啪、啪、啪,一个孤零零的巴掌在厅堂里响了起来,这座回音效果极佳的阁楼里,那几声巴掌显得格外震撼。
李之仪他边拍着掌边哀叹:“我生也晚,竟不知道廖大家绝艺至此,在京城不得领略……咦。我昔日读书,看到夫子闻韶乐,三月不知肉味。老以为夸大其词,今日方知道:世间真有如此美妙的声音。可惜,廖大家一去,京城人从此不闻韶乐矣。憾甚憾甚!”
楼下传来几声丝弦弹拨声,是那帮倭女与胡姬。她们听到刚才的乐曲,正试着凭借记忆,用丝竹演奏那曲目。李之仪本有兴趣想听听这歌配乐之后是如何精彩的,但躺倒在赵兴怀中的廖小小揉着额头撒娇:“官人。我头痛。”
李之仪一看。笑着摇摇头,放弃了。赵兴拍拍廖小小,招呼底下的仆人:“来人,扶小小去更衣。”
廖小小头痛倒不是撒娇,美声唱法讲究气流震动腹腔,胸腔,颅腔,这样唱出地歌声才荡气回肠有穿透力。廖小小不知道美声唱法的这个诀窍,但多年浸际于歌唱生涯。使她无意中运用上了现代演唱技巧来诠释这现代歌,她像念咒一样的把最后一句反复吟诵……唱多了自然脑袋懵。
李之仪不知道这点,他以为是廖小小撒娇,所以便改变了话题,指点着眼前这座阁楼。说:“离人贤弟。此阁景物甚佳,不如我们各自赋诗一以赞美景。”
赵兴把头摇地像波浪鼓:“啊啊。我最头痛最对联吟诗了,李兄诗歌的才能,我这辈子是拍马都及不上,索性李兄面前不谈诗”
这是对诗人最高的夸奖,因为不久前有一诗专门嘲弄那些在李白墓上作诗留念的俗人,诗里说的是,李白墓前做诗词,鲁班门前耍大斧。于是,“李白墓前不做诗”便成了对人诗才地恭维。而且是最高恭维。
李之仪被这句恭维弄的浑身毛孔都张开,但他还要例行谦虚下:“离人说笑了,你虽然说不做诗,不作对联。但你在金明池上会新楼所做的那副对联,人皆赞急智。另外,你做得那三词,也皆出手不凡?你若言不得诗,密州何人再能言诗。”
李之仪这话说得也是句大实话,赵兴剽窃的那三诗都是千锤百炼地名句。密州除了他,李之仪、王子韶、索问道,甚至算上范锷等人,都不是以诗歌闻名于世地,所以,若那三诗词真出于他手,密州再无第二个人敢在他面前谈诗论词。
可惜,赵兴的自知之明很强悍。
“哦?我都做了三了吗?”赵兴不清楚自己的“累积剽窃数”,这个话题他不敢再谈,忙转移话题:“李兄,你打算在密州待多久……我有个想法,你可以待在这里过正旦,等过完正旦我从海路送你上京。”
“只要能在二月二赶到京城就好”,李之仪回答。二月二赶到京城不是为了赶“龙抬头”的节日,而是为了应付二月九日前任命地方官员的“县召”。
“没问题,从海路入渤海,再通过流东水河到汴京,一路既快又稳”,赵兴给了对方一个安慰的笑容,又补充说:“再过几天,恰好是重阳登高节,我领李兄去游览一下密州的景色……李兄来此一趟,总得为密州留下几诗词。至于我这座阁楼就罢了,我不希望在我生前,把咏叹碧霞阁的诗词流传出去。”
李之仪刚才从布幔做墙地细节中,已经领会到对方的小心谨慎,他叹息一声:“可惜,如此佳美的景色,我等生前恐不为人知了。”
李之仪今年49岁了,赵兴则看不出实际年龄,但他以抵达宋代那一年算做2o岁,以此作为户籍参加科举。由于他的相貌年轻,再缩小几岁也有人信,所以,在赵兴生前不公布这座阁楼的真相,也意味着李之仪生前不能将这些诗句公之于众了。
这虽然有点遗憾,可赵兴胡萝卜劈头盖脸一上,那就不是遗憾了。
李之仪地家眷是在傍晚时分赶到赵兴府上地,这时赵兴与李之仪已经酒酣耳热,两人正泡在热气腾腾的池子里,吃着宋代地休闲食品“乳糖真雪”----这玩意要用现代语言称呼,叫做“冰激凌”。
泡热澡,吃冰激凌,旁边几个艳丽的倭女浑身*,按照唐代习俗替客人擦背捏肩……再加点现代味道。那就是泡泡浴。这日子过的得,真是让人懒洋洋的兴不起挪动手指的兴致,一不留神就喝醉了。李之仪家眷赶到时,只有廖小小还清醒,她守在门边正与胡姬研讨曲目,丝竹低低,断断续续、缠缠绵绵。浴室里隐隐传来呻吟,这声音弄得女眷不敢深入。
“怎地了?”陈伊伊挥舞着小拳头问小小:“里面做什么,你怎不进去伺候?”
廖小小鞠躬:“支婆,官人与李大人谈诗。酒酣耳热。想要沐浴。官人又叫了一群倭婆子进去,说是踩踩背,却令奴家守在门边,如今酒送进去十数瓶了,乳糖真雪吃了一瓮,还有爆米花、花生水果,想来官人醉了,刚才还唱歌呢,现在只剩哼哼了。支婆要进去吗?”
伊伊看了阿珠一眼,没说话。阿珠扫一眼李之仪妻,见对方脸色平静,马上说:“快将澡堂石床烧热,官人今晚可能宿在里面。小小。令人小心伺候了。”
其实,阿珠她们要进去也没什么禁忌。宋代有男女同浴地风俗。至今河南某些地方还保留这一习俗,亦如当代日本。但赵兴让廖小小留在门外,使得女眷们不好举步闯入,少顷,阿珠开始安置客人,由那俩醉汉在澡堂酒疯。
果然,这两诗人当晚闹了一夜,就睡在澡堂里烧的热滚滚的大石头上,直到第二天酒醒。第二天,俩醉汉起身
第2102章 天下第二情诗-->>(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