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你保住了性命,但不一定能一直活下去,敢再大声嚷嚷,你就没命了。”
焰火烧的很快,让空气中又添了一股硝烟味,税吏在焰火熄灭的那一刻,环顾四周,整个城门洞里只剩下自己一个站立的戌卒。其余的人都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
“你一个人,杀了他们全部?”
赵兴像个循循善诱的老师,耐心的解释:“当然,我身上穿着金丝软甲,他们用刀戳我,戳不伤。而我手上还有一把刀,你的人却空着手,拿拳头跟我地刀子比谁硬,结果可想而知……”
“你要做什么?你们刚才做了什么,你在信号给外面的人吗?这里左近都是我辽国大军,你们怎么可能夺城呢?”“刚才他们拿的是铅溶剂---我这个人比较懒,嫌用铅汁封门栓,封箱盖太麻烦,所以就制作了这种药傀儡,利用火药燃烧产生的高热,直接将里头的铅粉熔化,封住门栓或箱盖。这种封门法实在过于简陋,但现在,不把门栓拆了,这个城门是打不开地。
怎么样,听了我这个手段,你是不是知道我外面没有接应地队伍,现在你放心了?”
“不是宋军?……难道,你们难道是马匪?”税吏结结巴巴的说:“别开玩笑了,你们跑不出去地,周围都是大山,辽国大军有马,你们跑不了多远。”
赵兴歪着头看了看城里,如他期望的一样,城门府衙附近亮起了一片火光,在暮色下,这片火光显得很显然,那税吏也看到了这片火光,他浑身都在哆嗦。
残破的城墙附近有人的跑动声,赵兴身边一个人取出一枚细长的铜哨,含在嘴中吹了几下,附近一片铜哨的回音,不一会,一个长相俊美,但浑身染满鲜血的男子,提着一把沾满鲜血的刀,温文尔雅的向这里走来,他走的风华绝代。但那浑身鲜红的血液让他仿佛是地狱里走出的恶魔,让人见了浑身冒出寒意。
这人走到赵兴跟前,用税吏不熟悉的一种文雅风姿与说话腔调向赵兴躬身汇报:“领,府衙已经攻陷,府城内一个千户所,五十七名契丹人都已被砍翻,四门已经控制,夹温兄弟请你过去。”
这人是源业平,他用唐人雅士的风范叹了口气,说:“这是个穷县,府库里的钱财不足一千贯,粮仓还是空的。”
“夹温兄弟----是他!难怪刚才入城的时,我瞧着那大胡子眼熟,那夹温兄弟的汉姓应该是佟吧?”税吏居然没有死到临头的觉悟,好奇心十足地问。
“哦?夹温的汉姓是佟。这可是满族八大姓氏之一,难怪脑袋那么灵活。”赵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继续说:“看你见多识广,我给你一个恩典----我们是从海路来的,营州水军袭击了我们,这次我们是来报复的。随后我们要从海路走,你可以带着你的家人随我们一起走。然后去宋国、去高丽、去倭国,任由你选择。怎么样?愿不愿跟我们走?”
税吏常年在城门口收钱,这活是个来钱活。不聪明伶俐不会来事,爬不到这个位置,赵兴说话的时候,他显然已经计算好了自己地处境,如果自己回答的稍一犹豫,恐怕这些人会马上灭
“太好了,我要去宋国。能把我安置在宋国。我带全家老小跟你一起去”,税吏堆出满脸的笑容,做欢欣喜悦状。但赵兴接下来地话粉碎了他的小算盘。
“带这个人去,府库虽然穷困,但我想城中的契丹人并不穷困,让这个人前去指路,命令兄弟们挨个抄家,把契丹人全杀了,把他们的钱全部抄出来。”
税吏的脸已经变成苦瓜脸---他去挨个指门。事后自己能跑吗?还能在城里待下去吗?估计,他今后唯有随赵兴跑路。
源业平秀美的狞笑着,一把抓过那名税吏,手掌在对方身上留下了一个血痕,他将税吏推到赵兴面前。赵兴亲切的问:“你叫什么名字?怎么称呼?”
“小人卢旺达!”
“这个名字好。又旺又达,连上姓。更好”,赵兴一挥手,源业平抓着卢旺达领先,他自己领着仆人跟随,一起往府衙走。
府衙门口到处是死尸与残肢,一些女真人似乎很满意手中地刀造成地效果,尸体边三三两两的站满了爱惜的擦刀的汉子,夹温清臣似乎也满意手中刀的锋利程度,他正站在府衙内院的台阶上,挥刀砍下一个人的人头,那利索的动作引起周围一片叫好声,而台阶上押着两名身穿官袍的老人,则出一声悲愤地喊叫。
赵兴满肚子的笑意----夹温手里这批刀外头包的钢很薄,只要磨几次刀,就能将外头薄薄的钢磨穿,所以赵兴把这批刀叫做“一次性战刀”。这种刀使用越频繁,损坏的越快。夹温现在地得意,可能会换来日后地懊恼。
夹温清臣----不,应该称之为佟清臣----正一边杀人一边喊叫:“如此一个穷县,竟敢大胆的袭击我们,让老子付出了五条性命,晦气。爷今天就多杀几个,让你知道一下……”
赵兴地从人搬过来一张椅子,赵兴坐上去,面对两位官员,平心静气的问:“两位哪位是府尊……啧啧,看你们穷的,官袍都如此破旧,做官做成这样,还有什么出息,今后跟我混吧,我刚好有几个县让你们管辖,哪位是府尊,哪位是县尉?”
其实他们身上的官袍已经说明了官衔,辽国南京道的官员体制完全仿照大宋,连很多官衔的品级与名称都完全相似,赵兴这是明知故问。
他的话让两名官员抬起头来,稍有点意外的打量着赵兴。
这段话里包含着几个信息,第一:赵兴拥有领土,他不是一般的强盗,甚至要在领土上设立县治,以管理旗下的百姓;第二:赵兴不是一个嗜杀的人,他闯入这里不是为了屠杀,至于究竟是什么原因,目前还不知道;第三:赵兴不是宋军将领,因为在宋国,武将地位低下,不可能有领地需要治理。
两位官员打量完赵兴,又打量赵兴身边的人。刚才他们只顾惊恐,竟没有现赵兴这伙人装备精良的令人指,适才激烈的搏斗已使许多“匪徒”外衣破碎,露出外衣下精良的金丝软甲。这种波斯软甲可不是平常人能配起的,赵兴手下竟然连普通士卒都穿着这样一身连环锁子甲,让两位官员刮目相看。
那两位官员还在考虑如何回答,夹温清臣已注意到官员的迟疑,他满脸不悦的提着刀走过来,抱怨说:“赵头领,你看,你只送我一身外面穿的铠甲,那身铠甲漂亮是很漂亮,可进城的时候,我们都伪装成商队,战斗开始的很突然,我的手下没来得及披甲,他们冲得太猛,损伤了两三个人,而你手下都贴身穿着软甲,前后连重伤的都没有一个,你怎么说?”
佟清臣这是索要连环锁子甲,赵兴哈哈一笑,含糊其辞,又充满诱惑的回答:“事后说---来,先与兄弟共同审问这两名官员。”
佟清臣刚才听到了赵兴的话,他以为赵兴说自己有领地,纯粹是哄骗,所以打着哈哈回答:“按我族的规矩,这些人都是你的俘虏,你说的算。”
赵兴脸上笑得很欢,但说出的话却很冷:“哦,我这才记起我们已经谈好了战利品划分,人归我,马归你,财宝均分。那么只要是两条腿的,都是我的财产----你刚才为什么损坏我的财产?”佟清臣一愣,怎么,眼前这人说翻脸就翻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