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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4章 我不需要别国的爱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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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再也没有动静。包括本次战争的详情,包括大理王族,他全扣在手中。

    八月,赵兴封还了朝廷的封赏诏书,对于这次封还诏书,赵兴并没有表章详尽说明。只是在诏书的背后。写了一句:“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这是一句名句。据说冯延巳写下这句词地时候,南唐中主李曾调侃冯延巳说:“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李这句调侃,用现代话表示,意思是:风把池水吹皱了,管你屁事。

    在宋代,这句话还没有粗鲁骂人的味道,它只是一句文雅地责问,章翻来覆去重新研究了一遍封赏的表彰,认为可能是赵兴不满荫子的决定,因为朝廷地荫子策略,要求把孩子送到国子监,等于变相为质,所以赵兴骂了一句粗话:“我儿子当不当官,能不能考中进士,管你屁事。”

    虽然宋代这句话还没有粗鲁的意味,章看了还是苦笑了一下,又重新书写了一份封赏表章,经过朝廷大臣商议后布,但因章还担心赵兴耍脾气,便特地派遣自己的心腹孙琮亲自去广南颁旨,临行前,他特地密嘱孙琮多了解一下广南的情景。孙琮自恃与赵兴有一段交情,坦然无惧的接受了这份旨意,乘快船赶到广州,路上听船员说起惠州事务,临时起意,打算在惠州登岸,穿过整个广东。

    带着使命来的孙琮迫切想了解广东的情景,因为朝廷现在对广东是一片睁眼瞎,原先广东广西的“走马承受”还能报上一些重要的消息,但后来,这些人地奏章空洞而乏味,要紧地事情全部没有,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花边新闻。

    朝廷今年派遣地察访使王颖董必,刚到任的时候还好点,但如今他们的奏章跟“走马承受”的奏章如出一辙,全是攻击赵兴留恋勾栏瓦舍,喜欢哪名歌女的绯闻,这些绯闻拿到现代八卦周刊上是份好稿件,但却不适合当作公文报告。

    看了他们的报告,不知道赵兴性格的人以为赵兴确实在广东花天酒地,胡地胡天,因为赵兴四名妻妾半数是外国人,甚至连胡人也不放过,这样的人不是花心大萝卜,还能谁是?更何况廖小小出奔的事情影响未息,满京城没有不知道王巩那句评语:一流的讨好女人手段。

    但章与孙琮却不信,李公麟与米芾等文人也不信,因为他们接触过赵兴,知道赵兴内宅里全是倭女打杂,赵兴如果花心,他的雨露早已经洒遍了中日两国。

    除了他们之外,蔡京更是不信,因为在扬州,那位自愿当“祸水”的柳京娘赵兴都看不上,他才不相信赵兴会在广州那偏僻的指射之地醉生梦死。

    如果赵兴确实跟原来一样自律,那么,几位朝廷密探连番送来的报告就甚为可疑。到底广南生了什么,让他们一入广南,便立刻变节,只谈风花雪月不谈关键----这就是孙琮此行需要寻找的答案。

    孙琮肚子里组织了语言。慢慢的诱导老丈说:“老丈,东坡公去了琼州,不知道琼州最近是否展起来了?我听说赵安抚对老师向来体贴,不知道他又在琼州给老师置办什么?”

    那老汉甩了甩鞭子,意味深长的回答:“官人,我惠州百姓沐浴苏公恩情,可不敢随便说苏公的坏话----你们京城来的大官心肠不好,我们更不敢随口乱说。”

    孙琮一下噎住了,他喘了半天,才喘过这口气来……剩下地旅程在沉闷中慢慢熬过。

    马车进了惠州城。安顿好行李,孙琮急急忙忙带着几名从人赶往苏东坡原来的贬谪处---白鹤峰书院。如今这座书院主持事务的是广东参学政苏鼎,也就是苏轼的二儿子。白鹤峰下依旧人来人往,但却没有了往日的鲜活劲。

    孙琮没有上山,他待在山顶下。细心的观察着来往的学生,只见几个异域装扮的学生正在边走边谈,话语飘入孙琮耳中,他们在说:“昔日诗圣李白曾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看来此言诚不欺我,过去我只听说大宋风华物美。锦绣山河,如今亲眼目睹,处处令人震撼。我们这次亡国,亡的实在不亏,大宋不可敌也!”

    同行的另一名异域学子板着脸斥责说:“劳兄此话说错了,我们何曾亡国,原本我等都是象林郡地子民,这次只是回归故土,怎么能说亡国呢。经略使大人视我们为故国子民,你却要自外与大宋百姓,好不晓事。”

    被驳斥的那名易于学生一脸悻悻然。却没有开口反驳。孙琮从他们的话里猜测出。这几名异域打扮的学生正是大理国的读书人,他心里暗暗竖起大拇指。赞叹:“离人好手段,这才几个月地功夫,原大理国的百姓也开始以宋人自诩,这是好兆头。”

    站在山坡上凝望了片刻,孙琮转身奔回城里,向惠州学政出示了自己的官身文告,求证说:“我刚才在白鹤峰下遇到了几名异域学子,听他们交谈,似乎是大理百姓,学政大人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学政嚅嗫不语,孙琮鼓励说:“我虽然来自京城,但过去也是赵兄的旧相识,我们在密州、在环庆都有交往,你有话直说,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向朝廷说。”

    惠州学政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回答:“那座白鹤书院,是赵大人专门为坡公修建的,自坡公去后,黄鲁直大人等苏门四学士也偶尔来讲学,听说从明年开始,晁补之大人将坐镇白鹤峰。那些大理学子……”

    孙琮打断对方地话,严肃的提醒:“如今没有大理了,在朝廷没有具体划分之前,只能说是故象林路。”

    惠州学政马上转换腔调,顺势说:“那些故象林郡学子是在大理国……不,是象林路回归之时,被赵大人用刺刀押来的,原本是打算让他们熟悉我大宋官制,以利于象林郡迅归化。

    这些人来地时候,有的情愿,有的不情愿。不过,他们来到广南之后,赵大人许他们自由游览广南,在各府府学游学读书,每日还有车马费,膳食费……

    也就是这几个月,那些故象林郡学子慢慢老实下来,他们大多数都安定下来,开始在各府学挂名学习。而我惠州白鹤峰书院今年年初纳入府学体制之下,这些故象林郡学子慕名挂单有三十七人,如今已经学习两到三月后不止。听说明年赵大人将在他们当中选拔官吏,让他们回象林郡治理地方……孙大人,我惠州府学可是样样依照朝廷体制,没有逾越。”

    孙琮撇撇嘴:“我就不说你了----贬官出任学谕,设立学府,这也是朝廷体制吗?你没有逾越,谁逾越了?”

    惠州府学拍着手笑了:“孙大人,何必如此严苛呢?我们且不说司马相公贬谪到京兆,也开设府学授徒,程颐在京兆也在授徒,就说王荆公吧,他三起三落,贬谪的时候何尝没有开学授徒,若仔细计较起来,当初怎么不禁止王荆公?”

    “大胆!”孙琮抽了口冷气,赶紧说:“朝廷最近重议王荆公,将之配享孔庙,立于孟子之下,视为儒学第三圣!王荆公是你能议论的吗?”

    惠州学政咧着嘴笑了,他悄悄的补充说:“我听说两浙一带将猪称为拗相公,自赵大人来了广东,我广东也开设将猪称为拗相公了……哼哼,猪也能站在孔庙配享,以为孔庙是猪圈吗?”

    孙琮假装没听见,他吩咐说:“给我准备一辆马车,我要去广州,对了,广东境内匪患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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