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家人出门,家人抬着轿子向京城飞奔。韩忠彦直嫌轿子缓慢,一路上频频催促轿夫加快脚步。一个时辰后,轿夫力尽,韩忠彦不耐烦的跳下轿子,迈开大步在大路上奔跑。老管家韩忠在一旁直劝解:“官人,欲则不达,请官人上轿,缓缓而行----总得注意一下官场体面。”
韩忠彦站在路边。喘着气跺脚:“急!甚急!新皇登位,气象更新,我若不先入为主,万一陛下听了奸人蛊惑,那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正说着,路边一队马车引起了韩忠彦地注意,他一看清马车上悬挂的旗帜,立刻大喜,不顾礼仪的冲上前去。一把揪住商队领,急急的大喊:“老夫韩忠彦,乃新任吏部尚书、门下侍郎,老夫此去是为你家大人打扫朝堂,现在为缺一副车马,快快给老夫腾出一辆车马。===”
那名商队领一听,立刻命令从人腾出马车。伙计们有点舍不得,商队领立刻吩咐:“把马车上的货物全部扔下,扔在路边任人拾取,给我把马车腾出来----国事当前,何惜这点腌物,家主面前自有我去解释。”
韩忠彦没等多久就获得一辆完好地马车,他跳上马车。一边催促车夫赶路,一边感慨:“赵离人手下,连一个伙计都知道大局,难怪和盛轩的买卖越做越大。”
那商队领仅仅腾出一辆马车,还不能够让韩忠彦惊讶,他还将整支商队的货物都扔在路边,半支商队护送着韩忠彦奔往京城,另半支商队在韩忠彦走后,立刻调转方向奔向顺保寨。
此刻。京城。
自范纯粹领命出了京城后,章就一直闷闷不乐,在朝堂上也显得沉默寡言,憋了几日,他地儿子章援、章持忍不住询问父亲:“嫡父,你认为赵离人叛乱了吗?”
章摇头:“天下人皆可叛乱,赵离人绝不可叛。”
章援马上又问:“如此,嫡父为何揪然不乐----赵离人与我等一向关系密切,他响应嫡父招呼。领兵护送贡使来京城。岂不正好可以让嫡父得遂平生之志。”
章援说的是,章在继嗣问题上站错了立场。正处于尴尬时期,新皇帝与宫中的那位向太后都在等下刀子的机会,这时候,他们的亲信赵离人带领一个曾经灭国的大军进入京城,章不正好借赵离人地军队威胁京城地反对派,重新把持朝堂。
章神色黯然的摇摇头:“你们不知道,赵离人这次是来杀我地----我知道他心中一直藏着股怨气,原本我以为还能将此人掌控于股掌,但我今日才知道:在赵离人心中,恨不得我死。”
章援诧异的问:“嫡父,人皆说赵贤弟是章党,是我们的铁杆。\此前他再三推脱,不愿召请朝贡使入京,不是嫡父去私信他才肯了吗?如今他两路进,难道不是嫡父的主张?”
章阴着脸,恨恨的说:“正是他两路进,才让我看出了他的本性。赵离人这个人善忍,你看他在环庆、在大理之战,还有他与吐蕃人交手的过程,就知道这个人非常擅于利用天地草木人心,将这些化作自己地势,不动手则以,一旦动手,那是威如泰山压顶,不容人有半丝反抗之心。
你看他的布置:先是,广南水师进入长江,隔断江面,当时我还有点纳闷,怎么他们需要那么久。我大宋南北信息都不同了?!等到赵离人出现在流北水河,我知道了----援儿,你们没在枢密院干过,不懂军事,我却知道现在的形势。
赵离人来自何处:黄州。黄州程族在淮南一带势力根深蒂固,而广南水师又出现在扬州,封锁了江面;长江出海口杭州又是他的根据地。你瞧,黄州、扬州、杭州,这三个点已经把整段长江控制了。而黄州以西又是怎么个情景,荆湖南北路的谢麟与他好的同穿一条裤子,福建又在他的掌中,如此一来,整个长江以南都不会对赵离人地作为出半声异议。
那么,长江以北又怎么样?他带来的是朱雀军,这支军队出身陕西,所以。陕西我们指望不上了。吕惠卿虽然身在陕西,估计他现在也不敢呻吟过大,唯恐被赵离人现、找到并遭杀戮……唉,我早知道吕惠卿是个贪婪的懦夫,胆子既小,又不愿干没回扣地事情,指望他站出来跟赵离人相抗,那是笑话。早知如此。我何必为他得罪赵老虎呢?
如今,长江以南,陕西以西,我们都指望不上了,环顾整个大宋,我们能凭仗的唯有京城,出了京城,我们连京东的密州也指望不上……但现在,京城里风云突变。我们反而最难把握京中的局势。
当此时也,赵离人虽是为父所招来,为父却现,环顾左右,最孤立无援的也就是我了,而赵离人是个得势不容人的狠人,岂会在这个时候给为父好脸看?说起来。^^^^为父曾经琢磨过他,也收拾过他地老师与师兄,赵离人此时不借机难,他就不是赵老虎了。”
章持比较稳重,他插嘴补充:“此时此刻,因赵离人是父亲招来的,他只要稍有异动。账都要算到父亲地头上,恐怕……”
章援也明白过来了,他接着补充:“恐怕这就是赵离人想利用的势,他两路大军齐,隔绝了京城一切联系。在这种情况下,父亲的地位极为敏感,不管哪一派别得势,不管他们是不是要提防赵离人,父亲都要避嫌。而一旦父亲离开相位。哪怕离开一天两天,即便赵离人不落井下石,京城里的大臣们……”
第三部 大军阀的狐步舞 第3275章 京师汴梁被孤立了-->>(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