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一起,不如我给你换个地方,到明州去,他为明州市舶使,你为明州知州,如何?”
秦观点头:“明州更好,我闲来无事,还可以来杭州找你玩耍。”
黄庭坚轻骂:“就知道玩。”
赵兴继续说:“几位师兄手下还有没有及第的贡生,也多多推荐给我,我准备在杭州也比照广南故例,开设书院,推行知行合一学说……”
说到这,黄庭坚开口了:“知行合一这个说法好,你在广南说的那些话,过于惊世骇俗,还是剔除一些东西,以知行合一学说为基干,确立自己地学派,方可大行于世。\”
赵兴顺竿爬着回答:“老师故去了,师门中黄兄为,还是由黄兄出面整理,总结出一套严密地理论,推行天下。”
开宗立派,对门人来说都是难以拒绝的诱惑,黄庭坚答应地很痛快,张耒也跃跃欲试:“我在京城也闲着无事,恰好可以跟黄兄商量。”
赵兴想了想,又说:“知行合一,必然明创造无穷----我打算号召书院出去的学子,给书院赞助,他们可以赞助部分金钱养读书种子,或赠予书院部分股份。而我出面组织书院毕业地学生结成党,扶助他们创业做官,保护他们的创造力,顺便也推销他们地货物。
如此一来,我党就有合法的额外收益……嗯,在座的几位作为学派的开山宗师,自然也享受一份补贴。这份补贴,两位师兄可拿去在京城拉帮结伙,我们就是要组成一个紧密团结的团队。今后,谁再想动动我们,想把我党人员任意配,那就要面对全党的同仇敌忾。”
陈师道、李听到这,也坐不住了。李爽直,先拍着大腿说:“我听说杭州万卷堂跟离人关系密切,离人在杭州的家里藏书过万卷,老师葬礼过后,我回家苦读也不是事儿,不如我去帮帮师弟,筹备那座书院如何?”
赵兴猛然间想起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笑着说:“甚好----那座书院我打算起名做万松书院,地点就设在保塔对面。彼处风景甚佳,有师兄操劳,我可轻松许多。”
陈师道稍一转念。想起赵兴能搞到明年科举考题的保证,有考题在手。还用得着闭门苦读吗,他马上也拍着胸脯:“我也同去,老师的葬礼过后,我跟你同去杭州,一起筹备万松书院。”
赵兴沉吟着,继续说:“新学派以知行合一为主。还要教授学生推理推导方法……不如我们把新学派称之为智学。如何?”
黄庭坚意犹未尽,一指老师的灵堂。说:“老师学问文章,我等弟子当奉行不误。这万松学堂里,还要教授老师的学说。”
赵兴点头:“我已经派人去了倭国。将老师的书籍字帖运回,重新刊印,此外还要重修老师地碑帖《快哉亭记》与《岳阳楼记》……”
稍停,赵兴又恶狠狠笑着,补充:“万松书院还要立一个元党碑,把所有被迫害致死的人名都涂红,让后人瞧瞧我们曾经历过一个多么黑暗地时代,让他们警惕……可惜,元党碑上竟然没有我的名字……我不管了,这次我要自己的名字附在元党碑上,让他们知道天下人心所向。”
秦观刚才心情不畅,现在听到了赵兴地建议,他唯恐天下不乱的煽风点火:“定要描红---离人在广南设立地元党碑,凡是贬官都将名字描红,在杭州也一样,我们与苏公的名字都要描红,立在书院门前,让天下人瞧瞧,他们曾以为的罪人究竟是何等人物。”
赵兴冷冷的笑着,继续说:“当年刘挚在广南的时候,也曾经赞同过我的学说,黄兄注意帮我搜罗一下刘挚、刘安世等人地门徒,把他们都网络起来。除此之外,我对吕大防地蓝田公约也很感兴趣,打算在两浙路所属五州推广蓝田公约,咱不妨将这些人的名字也列在我们党派中。”
秦观赞叹:“如此一来,关学、洛学两党,想不靠拢我们都难。”
灵堂后面地阴谋在众人的谈论中酵,稍后,仆人地通报打断了密谋----李之仪、李格非赶来吊唁了。
这两人虽然跟赵兴关系密切,但毕竟还没有到能够一起密谋的地步,几位师兄弟马上四处散去,只留下黄庭坚与秦观陪赵兴接待。
李格非没有带着李清照来,李之仪也是单身一人,苏轼地长子苏迈陪同他们上完香后,黄庭坚又陪他们致祭一番,两人在后堂见了赵兴。李格非一见面就解释:“清照还小,这样的丧事不适合出面,我把她留在杭州了。”
赵兴摇头表示不介意,他看着两李,问:“万俟咏动身了吗?”
赵兴的属下,唯有那群以色列人在广州待得惯。他们曾经颠沛流离,在比广州更穷荒的地方都生活过,在广州,因赵兴打下的基础,他们受到格外尊敬,所以接到朝廷大赦的消息,广南其余的官员都坐不住了,纷纷打点起行装返回中原,唯独以色列人打算扎根。
赵兴原本想将李之仪与李格非其中一人留在广东,接任转运使,但这两人都嚷嚷着要回乡。李格非已经彻底辞官,打算待在苏州安度晚年,而李之仪则转任四川州官----这是他兄长李之纯曾任地方官的地方。除了二李外,廖正一也不打算留,他在赵兴的推荐下进入朝堂,凭借这几年在广南的资历,成为户部一名郎中,在苏辙手下做事。
李之仪、李格非是在万俟咏之前离开广南的,赵兴问起这个话题,李之仪有点尴尬,李格非因为跟赵兴是儿女亲家,说话随意一点,他轻松的回答:“我们动身的时候,万俟咏还在等待续任,我听说现在还没有人愿去广南,你夹袋里还有什么人,赶快去替万俟咏回来。”
赵兴叹息:“我等在广南经营数年,把广南经营的仿佛天堂,现在居然没个人愿意去享受那份成果,真是遗憾!”